与师姐分别后,陶尔一口气跑到9号楼四楼。
气流攒成炽热的风在耳边滚动,发出不甚清晰的嗡鸣,脑子里轰轰烈烈地过着,与那人重逢的场景。
他是不是真的如周师姐所说,变得温和且乐观。
还是一如六年前那样,很少对她露出好脸色。
这般想着,手环又震动起来。在上个月她拿到心动过速的体检单时,还对着陶迤的照片保证,自己一定会保持平和稳定的心态,哪怕是……哪怕是萧时光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都会镇定如常,不再轻易激动。
可现在,萧时光真的要出现在她面前了,仿佛发的毒誓应验了一般,命运开始追着她讨债。
根本做不到平静。
这个人一直是且永远是捆在她心脏上引线,远远的风吹和草动都让她心悸难安,何况是此时此刻,引线那头闪着灼灼火光、发出嘶嘶声响,朝她急速接近。
带着短促的喘息,奔赴严教授办公室门前。缓了好久后,才轻轻推开门。
陶尔朝里面迅速掠了一眼——
却发现只有严教授和课题组的博士大师兄林鸿在。
有那么几秒钟,感到铺天盖地的遗憾。她跑得那么快、在门外做了那么久的准备,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进来,那人却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可又迅速觉得,见不到他正好。免得自己脾气上来,当着教授和大师兄的面阴阳怪气,说出“哎呀萧师兄,好巧好巧,六年前你说再也不想见到我,真是天不遂人愿,我这阴魂不散的又叫你见到了”这种鬼话。
在严教授锐利又疑惑的目光探寻下,陶尔迅速摆正心态,心想既然那人不在,那还想他干嘛。
还是挨骂要紧。
严教授布置的课题作业,到目前为止她完成了80,还剩通讯功能尚未实现。但教授这种拿神人标准自我要求的变态完美主义者,平凡人类的所作所为是很难让他感到满意的。
上次汇报,陶尔因为控件布得太丑,被教授批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