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升如实道:“我只是觉得你变了许多。”
我挑眉。
他道:“从前你不会如此委屈求全。”顿了顿,阿升抬眸看向我,“不管是韩忠国还是宋氏集团,既然他们敌对我们,我们必然要还击,不然,还真以为我们怕了!”
我后背靠着椅背,脚尖点地,椅子与t 桌面拉开了一些距离。
我瞧着阿升,他的脸上有不平,有不甘,还有愤怒。
我微微蹙眉,开口的语调不疾不徐,甚为平和,“我没有怕。但是,办事需要讲究时机,沉不住气,便只能办砸。韩忠国与宋氏集团予我们,只强不弱。如果我们逞强好胜,跟他们正面交锋,无疑是以卵击石。到时候,非但出不了心中的恶气,反而会把我们自己逼上绝路。”
阿升闻言脸上的情绪减了少许,“那……姓王的那个税管员要怎么处理?”
我云淡风轻吩咐,“配合他的工作,他想怎样就怎样。”
阿升不解。
我问阿升:“如果让你去找宋氏集团的麻烦,但宋氏集团非但不反抗,还乖乖听话,你会怎么想?”
阿升立刻道:“有诈。”
我点头,“不错,你能这么想,宋氏集团也能这么想。我们越是顺从,他们心里就越犯嘀咕。他们心里越犯嘀咕,就越不敢轻举妄动。有的时候,以一静制一动,反而能将他们一军。”
阿升顷刻间醍醐灌顶,连连点头。
我手微抬,对他摆了摆。他会意,然后恭敬退出了办公室。
阿升走后,我又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儿。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雨停了,但空气潮湿,还夹杂着一股泥土的味道。
我就那么静默坐着,一直坐到晚上八点多,我才拎了包,然后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