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情景?方炎生恢复意识停下了动作,他那时被接进方仕城最听信的手下之家,这个提议还让方仕城更为看重那个人了,然而实际上他过得连猪狗不如,方仕城的亲信其实就是一头白眼狼,方仕城算是瞎了,他想大笑却没有说出去,他知道终有一日该来的还会来的。
少年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衣着华丽到不该出现在这破院落中的婢女,又看了看地上不知疲倦的蚂蚁,停顿片刻后说道:“蝼蚁都知道居人屋檐之下不能放肆,只敢安安分分的拾点残羹冷炙,有的人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句话在当年方炎生就想说了他想这是我也是她,婢女的神色变得难看扭曲,刹那间场景又换了一番。
方炎生强忍着困倦,看到手中拎着祭酒向娘亲的墓碑走去。仿佛受了催眠,走出这七八步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和那人靠得越来越近。
那人抬起一臂,神色漠然如招狗一般对着他。幼小的方炎生咬了咬牙,被刺得全身都在颤抖,脑中没有清醒多久,他抡起手中的酒瓶,奋力地向那人虚伪的脑袋砸去。
祭酒用的酒瓶摔碎了,酒没有人收纳的容器流淌一地,渗入了泥土中,酒香像血液味一般的刺鼻。
方炎生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撞在他娘亲的冰冷墓碑上。
那人冷笑一声:“相懿山还没教你什么,你到自学了什么废物本事。”他看了方炎生好几眼,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隐忍和屈辱来。
方炎生觉得背后的整条嵴椎骨都被撞得脱了节,喉咙仿佛堵了一大口血液,难以唿吸。他躺在地上,像案板上的鱼一样翻腾几下,他终于坐了起来,然后扶着墓碑站立,冷着脸盯着方仕城的背影,他心中时刻只念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
李竭南,那日李竭南成王封地望安城,却改了个凌字,方炎生按耐不住的去找这人,从帝都跟到荆州再到凌洲,看他进了他曾经住过的厢房,虽然这处已经是推平了新了,那小池水哗哗的流着,他看着东厢屋外映着屋内的人影,回到相懿山后继续作画,十一年来每天一幅画,四千多幅画快要承载不住他的思念爱欲,就快了吧,他抓了几尾小锦鲤投进了那方小池中。
一日李竭南许是听到声响走来,看到池中多了几尾鱼,当即觉得心烦,一掌就让鱼儿翻了白肚,方炎生不依不饶觉得这狼崽子脾气越来越大了但还是挺可爱的,看着他把莫名其妙的管家骂了一番,那管家反应过人知道是他们那个不省事的楼主干的,连忙解释这鱼大概是从外边顺着水源过来的,并不是特意让人放进去的,方炎生暗中看着过了几日又去抓了几尾回来丢进去,李竭南没再动手把他们杀掉,他的东厢除了特定时间有人来打扫几乎是很冷清的,方炎生每日都会来给鱼儿或早或晚,没有错过一日。
因为神都的阴谋,方炎生也是有所发觉。所以他不能让他们能截杀到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竭南不是螳螂,神都也不可能是蝉,但是鬼鸽就一定是黄雀,那日大败神都
他两面夹击,大概是受了些伤,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的就往李竭南那方去了,看着李竭南伫立在那小池边,漠然似仙若不是这世间百态身不由己,谁能不心事重重,突然他很想抱着李竭南。
李竭南看着硬朗的脸,半睁着若鹰的眼,有些迷茫和深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还是一片空白得等待,李竭南抬手把人转了过来让他双腿夹着他的腰身,坐在他的,摸了摸他的脸。
“醒了?”
方炎生听到那声清冷悦耳之声,想被唤醒一般,视线由模煳到清晰,待他完全清醒就看到心心念念的人,身体自行就扯下这人的手凑上去就一顿乱亲乱啃,李竭南看他这样子跟狗似的瞎舔,他有些无语的用手将人推开,看着还坐在他怀里的人红着眼,不是平日里的那种懵懂,他青丝跟他的在水中纠结交缠,方炎生的菱角分明的脸柔和,此时他就看着李竭南:“我爱你,我爱你。”方炎生用手将他的脸捧住就亲了下去,李竭南再次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