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页

秦子衿自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此地也无旁的人,奚荀用她的帕子擦下眼睛,只要她们二人不说,倒也无妨。

奚荀哭累了,接过帕子便用了,一时倒也忘了甚么男女有别的礼法。

帷帽掀开的那一瞬间,秦子衿也是第一次瞧见了奚荀的相貌。

怎么说呢?

家主本人便生得一副好相貌,想必奚言也生得极好,不然二人怎么能生出奚荀如此完美相貌的男子呢?

秦子衿脑海中便忽然想起了前世读到的苏轼的那句“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用来形容她方一见到奚荀的面容时的心情也不为过。

只不过秦子衿倒也并非耽于美色之人,她深知,若是没有足够的能力,美色便是自身的拖累,也幸好奚荀是生在奚家,而非其他的寒门。

不然他的美色恐怕要为他招来灾祸。

奚荀哭够了,便也不似刚刚那般情绪激动了,只是秦子衿感觉到他仍有些委屈,便出声安慰道:“今日为何要这么跟娘亲讲话呢?娘亲会伤心的呀,她也是为你好不是么?”

“师傅也觉得荀儿做错了么?”

若是秦子衿说“是”,奚荀恐怕便听不进去了,要想劝慰他,便得先认同他,秦子衿便回道:“荀儿定是委屈了才这样的,师傅知道。但是,娘亲若非如此,倘若沈卿清先求了赐婚的旨意,你岂不是要嫁与她?不是吗?”

秦子衿觉得,奚荀迟早踏入官场,这些门门道道他知道些倒也无妨,不应对他保护太过了,到时继任了礼部侍郎,必是要吃亏的。

“荀儿都想好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荀儿便自裁,让沈家得到一副死去的躯体罢。”

这倒是让秦子衿惊了惊,毕竟他以为奚荀可能不懂这些,但是事实上证明,奚荀并非被保护太过的男子,他在这些事情上倒也是极为敏感的。

“但,国主赐婚,你若自裁,连累的岂不是整个奚家?”

秦子衿接着道,奚荀虽贞烈,但是在这女尊国,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一个不慎,国主震怒,连累的便是整个家族,这是很无奈也是很现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