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走了一个又一个伙计,老师傅终于注意到了我,也肯把自己的手艺传给我。”
“后来攒了点钱,自己开了个小铺面,积攒了一些熟人客户。再后来,铺子越开越大,也算是业内小有名气了。”
“那时候我年龄也不小了,拿着赚来的钞票,想来想去还是想回大陆。家人都不在了,我一个人留在香港也没意思。”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钟师傅半晌没说话。
又说:“我姓钟,这辈子又没娶,可能是老天注定,我这辈子只能和钟表过一辈子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钟师傅身上那种矍铄的气质仿佛瞬间就没了,他弯着背低着头,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颓感。
这时候,赵舒蔓才意识到,他也只是一个老人而已啊。
“您说什么呢,”谢诚说,“现在您有我,我没有家人,一直把您当亲人的。”
“还有我。”赵舒蔓说。
钟师傅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小鬼头。
忽然就笑了。
他摆摆手,“茶吃好了没,吃好了就赶紧走,我生意不要做啦?”
果然是老顽童,话说的好好的,转眼间就要赶人了。
跟钟师傅说再见之后,赵舒蔓还被硬塞了一盒粤式点心带走。
“真的太不好意思了,”赵舒蔓红着脸看一眼谢诚对钟师傅说:“来看您什么都没带,还从您这里拿东西走。”
“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