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梵梵拉着儿子到的时候,整个会客堂静悄悄的,除了坐在堂内,正一脸冷肃喝茶品茗的谢时宴外,再无一个外人在。

自己的爹自己知道,最是个无趣不过,眼下难得这个木头老子有事找娘亲,自己又不用背功课,又不用被校考武艺,他不抓紧时间偷溜去玩儿,难道还要送上门去找亲爹虐?

他人是不大,却也不傻好吧。

于是半只脚都踏进门槛的烨哥儿颓然退却,手从亲娘手中挣脱开来,一脸的精怪模样,准备悄悄摸的后退闪人。

于梵梵察觉儿子的异样,低头一看儿子贼兮兮的小模样不由好笑,“乖崽……”

“嘘~娘亲您小点声,小心爹……”

“小心你爹什么?”,于梵梵好笑不已,想要逗一逗儿子。

与此同时,客座上首正喝茶的某人,正好发现了门口母子俩的小动作,不动声色的咳嗽两声。

“咳咳……”

声音传来,烨哥儿小身子一僵,心道完了,不过想要逃离亲爹‘魔爪’的心还是占了上风。

不待亲娘再问,避过亲爹的目光,小家伙缩了缩脖子,而后古灵精怪一笑,脚下逃离的步伐越是快,撒丫子就穿过院子跑远去。

眼看着就要跑出会客堂前头的圆洞门了,小家伙这才笑嘻嘻的回头,朝着堂内的父母大喊。

“哎呀呀,爹爹,娘亲,我忘记了,刚刚小舅舅还喊我,说要校考儿子的珠心算,儿子去拉,你们忙啊……”

边喊边跑,直到甩锅的啊声从外头远远传来,崽儿已然不见了踪迹,于梵梵笑喷了,不由回头看向放下茶碗,抬脚往自己这边走来的谢时宴打趣调侃。

“谢时宴,儿子越大越是怕你,你说你,这张越渐冰冷的死人脸能不能改改?以前你也不这样呀?兄弟,你若是再这样,小心以后儿子见了你都绕道走!”

听到于梵梵的打趣,谢时宴苦笑。

他也不想这样的,身为罪民,年纪轻轻要掌军,要背负家族兴衰荣辱,还得应付那样的一个上官,更重要的是背后还有那么一群亲人在,特别是自己单独得了自由身,恢复了平民身份再不是罪籍后,他不冷个脸,有些人越发不知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