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去谢家机密之地盗取机密,也不是去祠堂偷盗丹书铁券,更不是去库房盗取金银,不过是去偷一个不受重视的孩子,只要瞅准时机,避开精明的二老爷,想必这并不难,她于梵梵很有把握成功。

唯一作难的是,她们娘俩名正言顺的户籍问题到底该如何解决?想要不被谢家找到骚扰,很显然如今自己手里的这个户头是不成的,事发后谢家一查一个准。

还有,偷出了孩子后,要如何成功的离开京都远走高飞,而后避开追兵,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带着孩子安居乐业,这些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想要做好这些,自己还有不少收尾工作要做。

比如把自己的户籍拿去衙门恢复成女户;

把原主的身后事安排好,找个稳妥的庙宇,给原主立个无字排位,跟她亲人们的排位一起供奉,享点香火;

再然后处理好剩下的值钱嫁妆,最好都尽快换成金银票什么的贴身妥帖的随身携带;

最重要的是找到渠道,再弄一份带着孩子,且不怕查的母子真户籍,回头再把孩子偷出来远走高飞,那才是万全之策。

这一样样一条条的都是事,且除了第一条第二条外,其他的可都不大好办,比如怎样安稳的变卖嫁妆,还不能贱卖,就是个棘手问题。

于梵梵冷静了下心情,给自己制定好计划,藏好了装嫁妆银的小箱子,锁好了装着环佩叮当的大箱子,带上户籍文书并一些碎银子,于梵梵下楼先填饱了肚子,一个不停,下晌就出门先直奔衙门。

这么赶着把自己的户籍重新落实好,就是怕谢家使坏,夜长梦多,不想突生意外,她才这么抓紧时间,连休息都顾不上。

直到从衙门里出来,感受着胸口里与银票一起贴身放着的新出炉户籍,摸着荷包里的铜鱼户符,于梵梵的心才算是暂时落地。

最要紧的事情办好后,回去的路上,于梵梵就不急了,先是找了家牙行,寻了个有口碑的中人,打算先把自己手头的庄子铺子给挂出去售卖,解决完了这个事情,她顺道又去了一趟医馆,给自己与四眼都配了点药,这才提着药晃荡着回了客栈。

当天的夜里,针线活残废的于梵梵废了老鼻子的劲,在扎残了一双手,染红了两件肚兜的前提下,终于把从鸡婆婆那里勒索来的一万两银票,并二百两的金票,妥帖的用油纸包裹严实,密密匝匝的缝在了肚兜里,并在洗完澡后干脆的穿在了身上。

次日一大早,等着牙行消息的于梵梵,包袱皮裹着她的小箱子,先去了有着上百年历史,从大齐开国前就存在,且汇通全大齐的票号里,把自己箱子里一千多两换成了银票,拽着一千五百两银票出门的时候,自己手里就只剩下一百来两的银子在手了。

不过好在大宗买卖的话,银票也能直接当银子用,买户籍什么的,银票交易也是可行的,于梵梵并不担心到时候没钱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