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席间喝了两壶酒,他有点上头,眼前有些晕眩和模糊。
场外有人开始起哄:“这位小哥第一次来吧,看着脸生!”
“一个人来吗?怎么不带自家娘子?”
“要是一个人寂寞,给你介绍个姑娘陪你啊!”
“哈哈哈哈哈!”
陆青青:“……”谁说古人保守,都是闷骚而已!
男子被人起哄着走到台前,犹豫一下登上舞台,高高瘦瘦的身子好像一只竹竿,背影略显病态。
“唱首歌吧!”台下有人喊道。
男子腼腆一笑:“我不识音律。”
“那……讲个话本子也行,老段子不听,要讲个没听过的新故事!”
男子低头想了想,抬眼看着下面黑漆漆的一群人,酒劲上头,心里一阵酸楚:“那就讲我自己的故事吧。”
台下观众目不转睛看着他。
“在下方恒,原以为自己今后的人生一定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三岁闻鸡起舞,五岁熟读四书五经,十岁进城拜当地最有声望的先生为师,成为关门弟子。十四岁乡试中举,十六岁娶了江陵第一美人为妻。然而……”
他顿了下,声音低沉,“三次会试,三次落榜。一次意外让我的右手近乎残废,再无法握剑。转眼间我已蹉跎到三十岁,都说大丈夫三十而立,可我连自家那点事都摆不平,还能干什么呢。”
台下有人阴阳怪气:“家里那点儿事?难道是和媳妇不合?”
“哈哈哈哈!”台下观众哄堂大笑,没人在意台上男子的脸已经红的要滴出血来。
陆青青朝多尔勒做了个手势,多尔勒刚要扬起鼓锤,却被赵守成抬手阻止了。赵守成漆黑的目光直直盯着台上的男子,嘴唇抿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