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当天晚上,一个寒冬未联系的赵守成飞鸽传书, 给她送了一封信。信用竹筒装着,信纸很小,上面只有简简单单一行字: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她在村里给他收拾烂摊,他竟然还有闲心浪漫?
陆青青一肚子脾气和委屈仿佛撞上一道棉花墙,忽然发不出来。不知不觉,她已经完全信任赵守成,愿意和他承担一切风雨了。
三月天气转暖。
陆青青返回蓟城,奇迹般发现关于她和朱公子难听的流言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知府贪污受贿案。
“朱家缺大德了,据说朱奕自南向北一路搜刮了上万两,还强抢民女。”
“我听说他儿子也不是好东西,前段时间侮辱陆姑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皇上下旨,罢了朱奕的官,抄家没收财产,他儿子也没靠山了。”
“我早看那朱公子不顺眼,当日他在一品居羞辱陆老板,我……我差点儿没忍住就要动手了。”
……
吃瓜群众从来都是跟风走,主流言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陆青青摇摇头,以为赵守成以牙还牙,找人散布朱家丑事。
没想到,朱家真是巨贪,朱奕丢了乌纱帽,被皇帝下令禁足反省中。很快又传出,朱奕和太子勾结,结党营私已久,皇帝震怒,将朱奕本人及其家眷流放南疆,府上下人变卖为奴。
陆青青吃惊,问赵守成:“你说要做的那件大事,就是收集朱家的罪证?”
赵守成似笑非笑,摇摇头:“我哪有那么大本事,一介草民怎敢和官府叫板。朱奕多行不义必自毙,咎由自取。我想给你的惊喜,是这块地。”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叠好的四方牛皮纸,摊开来平铺在桌上。
陆青青看到他圈出来的一片地,惊讶又疑惑。这片地位于蓟城郊外,周围没有陡峭的山坡悬崖,是一块大约八百亩的平地。土地靠近官道,交通便利,最重要的是,这片地距离窑厂非常近。
“可别说我每天无所事事。我为了谈下这块地,用了半年时间。这片地原本属于两位不同的主人,其中一位想出手,另一个靠近窑厂的死活不答应,我花大价钱才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