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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一下!”陆青青叫住她。

“怎么了?”女子紧张,以为陆老板因为她的冒犯之言而不悦,准备收她的银子了。

陆青青本想当场问,但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大部分是男子。顾及这位女子的颜面和隐私,陆青青找了个借口,说是要跟她细说一下瓷器保养问题,让她跟自己到后院去一趟。

女子将信将疑跟着她,刚进院子,陆青青便唤来洛烟,让她准备消毒和包扎的东西。

女子脸色惨白,一副准备要逃的样子。陆青青拦下她说:“店里人多眼杂我不好问。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你手腕上的伤怎么来的?是你自己摔的,还是你夫君打的?”

“……自己摔的。”

“嗯?两个手腕同时摔,还摔出被人掐过的痕迹?”

女子在原地僵了一会儿,捂着嘴哭出声。她摘下斗篷的帽子,陆青青顿时震惊,女子的右脸有道红肿的巴掌印,一看就是被人用力扇过耳光。

她委屈的抽泣,接着撸起袖子,让陆青青看到手臂上更多淤青。

难怪她穿着打扮这么奇怪,捂得这么严实,原来是为了遮住身上的伤。

“人渣!”陆青青低声骂道,“你就这样忍着?”

女子止了哭,把袖子放下去,垂下双手说:“我夫君他……原来不是这样的人,他很温柔,待我极好,懂诗词歌赋,胸怀大志。可惜后来三次进京赶考,三次落榜。本想回家当个教书先生,谁知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他一蹶不振,才……变成现在这样。”

“那也不能打人!一个男人对妻子动手,算什么本事!”洛烟准备好纱布和温水。陆青青把女子领进屋,小心仔细给她擦着伤口,边上药边问:“听你的谈吐好像读过一些书,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缓缓道:“我姓崔,名婉柔,祖籍江南青川人。”

“巧了,我们还是同乡呢!”半个同乡,陆老爷祖籍福安县,他在江南顶多是二代移民。陆青青顿了下,继续问:“你和你夫君怎么认识的?”

崔婉柔叹了声,苦涩的回忆着:“我们是同一个村子的,指腹为婚。十年前,夫君进京赶考,我陪他一起北上。本想等他金榜题名,我们就在京城安家,谁知连考三次,三次落榜。接着老家就传来噩耗,说他父母亲因病去世。我夫君一蹶不振,又觉得自己没考上功名,无颜返乡,便在蓟城安家。夫君靠在路边摆摊替人写信为生,他心中有恨,脾气变得有点暴躁,稍有不顺心就拿我出气。我一个年过三十的妇人,离开他,我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