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娘很想你。看到你现在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陈氏拉着陆青青的手,两人坐在茶几边,说些私房话。
“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不止一次求你父亲把你接回来,哪怕他不同意,让我来福安县看看你也好。眼瞅着快到年跟前了,我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特意给你送银子来。没想到……”
“娘放心吧,我现在很好,自给自足,好不自在。”陆青青对这位母亲并没有太多感情,但毕竟有母女关系在,她应尽的义务一点不会少。
陈氏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终不是长久之计。生意可以做,但女人最重要的,还是要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你走之后,娘在家里更没有地位,整天听王氏数落。尤其在陆兰婷定亲后,王氏仗着自己女儿嫁得好,对我处处苛责,这样的日子我真是……过不下去了。”说着说着,她掩面哭泣,委屈至极。
陆青青别过脸,低声哼了一下:“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干嘛要看他人脸色?”
“瞎说什么,那是你嫡母和长姐。”陈氏轻斥一句,然后说,“我现在想好了,唯有你嫁的好,我才能在陆家抬起头。陆兰婷明年五月出嫁,她走后没多久,就该轮到你了。我回去给你爹吹吹枕边风,让他帮你选一户好人家,风风光光嫁过去。”
陆青青叹口气,不甚赞同。
原身陆青青耍手段攀上知府家的朱公子后,陈氏每天都喜滋滋的,就是觉得女儿嫁得好她就能过好日子。可到头来,陆青青不但自己婚姻不幸福,陈氏也没占得知府家的便宜,陆老爷照样不喜欢她。
“娘,靠婚姻改变命运的方法不可取,为什么一定要靠男人?女人自己就不能闯一片天吗?我现在做生意做得很好,老宅的苦日子熬过来,再也不用靠陆家施舍,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陈氏睁大眼睛,满眼不敢相信:“你……你胡说什么?”
陆青青抽开母亲握着的手,硬生生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若非我自己想办法种田、赚钱,就陆府每年可怜巴巴的四五两银子,我和表姑奶奶他们早就饿死了。陆府不想让我好过,我就偏要过得比他们好。长姐靠嫁个男人光耀门楣,我就非要靠自己的本事把生意做大,以后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都是谁教你的?叫你阿爹听去,你就一辈子别想回陆家了!”
“没人教,全都是我的肺腑之言。至于陆家,不回就不回,我不稀罕。”
陆青青置气的说完,想到她现在的身份还是陆府之女,不能无所顾忌,于是声音软下来,对陈氏道:“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些年娘在府里受的委屈,女儿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所以才想努力改变。只有我真正强大起来,娘才能挺直腰杆、不受欺负。”
陈氏心一颤,低下头,默默流泪。
陆青青抱住母亲因哭泣颤抖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娘放心,女儿一个人很好,未来打算在蓟城把生意做大做强。您就放心的回去吧,如果……娘在府上住的不开心,可以收拾东西来蓟城找我。别看我现在住的地方小,过段时间赚了钱就买宅子,到时候您住过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看陆家人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