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里,觥筹交错,丝竹漫耳。
楚寰作为援助国首领,为座上宾,与拓跋弘同席。两人比邻而坐,拓跋弘一袭紫金色宽大竖领王袍,行为张扬肆意,单手执一纯金酒樽,正为殿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姬叫好。
大燕国王室行为乖张跋扈,毫无礼数,这些楚寰早有了解,因此也不觉得奇怪。
“宸王殿下,”拓跋弘望向身旁一袭月白色云纹束袖锦袍的男子,抬手为他杯中蓄满了酒,“殿下喝惯了大夏的琼浆玉液,也来尝尝我大燕国的烈酒。”
剔透淳白的酒液入盏,激起一圈水花。大燕国地处偏冷,最初饮酒是为取暖,所以酒液烈而辣,不善饮酒之人只消一口便头脑发晕。楚寰在大夏算得上酒量上佳,但也从未尝过这等苦寒之地的烈酒,一时提起了些兴趣。
如银似雪的指节经过风沙洗礼,多了几道浅红色血痕,他抬手执起酒樽,含笑道:“燕王盛情难却,自然要尝尝这美酒。”
烈酒入口,辛辣之意直入咽喉,仿若弯刀划过,却带着酸爽,其中之味难以形容。
楚寰只浅饮了一口,便知大燕国的酒之烈,胜于大夏数倍。
军中诸事尚未料理清,楚寰不想醉意熏天地回去休息,本欲推拒,然而拓跋弘却不知是怎么了,一改往日高高在上之姿态,一盏一盏为楚寰续上,好似生怕他不醉一般。
纪升在一旁看的着急,然而主子的事情,他并不能随意插话,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底下歌舞丝竹不停,高座上俊朗的男子双颊已微微泛红,然而拓跋弘却仍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宸王殿下,这杯,本王要敬你力排众议率军前来支援大燕,这杯你必须喝!”
说着,再度为其斟满了杯中酒。
楚寰推拒无果,只得仰首饮下。
这一杯了了,他扶着桌案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子摇晃了两下,纪升立刻上前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