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按班里的座位两两坐, 徐艺秋在中间的空位靠窗坐下, 周秋白坐她边上。
原本坐在前排羊奶真见状, 去徐艺秋后面, 拍了拍她后座那人,让他出来,自己坐下。
中巴车去省城少说得四个小时,徐艺秋拉上窗帘,掏出p3,戴上耳机,侧身,背对周秋白歪头抵椅背上,闭眼听歌睡觉。
她有点晕车,特别是坐这种空间封闭、气味难闻的车,提前吃了晕车药,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周秋白也背对她偏头,闭眼假寐。
车启动没多十分钟,车里便安静得落针可闻,到处是呼吸轻缓的睡眠声,有的已经打起了轻鼾。
平时都是挤睡眠时间做题,难得有个适合补觉的机会。
只有个别太过紧张的人睡不着。
当然,其中不包括羊奶真。
他头抵上窗户,偷偷看座椅和窗户中间,差不多有一个拳头宽的空隙里,徐艺秋露出来的只有手心大的黑乎乎的头顶。
都快半年了,他终于有一次距离她这么近,她还安安静静的,不是浑身每个细胞,脸上每个情绪都在排斥他。
他伸出食指,拨了拨她头顶飘出来的几根碎发,骨节偏长的指尖在上面转一转,追逐着缠上去。
突然,头动了。
羊奶真以为是他弄疼了发根,吓得打个激灵,迅速缩回手指,假装无事发生地低头,找到包里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喝水。
一转头,看到刚才被他抢了位置,坐在他旁边的男生正偷笑,他疾言遽色地瞪他。
这几个月他在班里极其老实,只会怒吼不会动手,完全成了纸老虎,男生不怕他,笑着往缝隙的地方指了指,口型说:没发现。
羊奶真转头看回去,徐艺秋又歪着头睡着了,只不过这回头发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