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仪态端庄,一袭白衣,竟是许久不见的沧澜左护法浮白。
只是她看起来神态沉静,步伐间却含着隐隐的焦灼感。一见关不渡出门,便连忙迎上去。
在下属面前,关不渡并未表露自己受伤的痕迹,他行走在前,将手收回袖中,随口问:“怎么?”
浮白面色浮现出些许难堪,但还是开口道:“我的父母……并未改变主意。”
关不渡突然问:“你多大了?”
“一十七。”
“按照这个年纪,是该嫁人了。”关不渡淡淡道,“你什么想法?”
“楼主知我……”浮白抿嘴,目光含悲,“当年我逃离鸢都去到沧澜,本意便是不想被他们摆布,但……他们说世俗的眼光能杀人。”
“你退缩了?”
“没有。”浮白断然道,“我既做了选择,便绝不回头。只是怀枝……”
来鸢都前,怀枝与浮白大吵了一架,原因是怀枝觉得浮白既然决定斩断血脉牵挂,便不该再回鸢都。但浮白心底依旧对父母抱有微弱的渴望,渴望他们能接纳自己。
离开鸢都时,浮白心中所想,皆为一个——谁说女子一定当嫁郎君相夫教子?
女子也能生如烈日,做得起巾帼之英,降得住名剑烈马。
世俗伦常将女子拘于一方,那她偏要出去闯一闯,看看这世间的大好河山。
“选择是自己做的,做了,那便不要问我。”关不渡转过身,从袖中掏出一颗圆玉,丢到浮白怀中,“这是舍利,你去查一查,看天机与它有何关联。”
舍利褐红色颜色愈发鲜艳,仿佛被谁掺进了血。入手触感温热,却不是来自关不渡的温度,而是由它自己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