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京都薄家那公子吧,”章铤目光如同尖锥,“你们家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不过我宗门一向不阻拦京都诏令,请节哀。”
薄昭刀锋眼霍然挑起,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司主这话是何意?”
“原来你还不知道。”
章铤将目光从死人身上移开,唇角勾出寒凉又刻薄的笑意,“就在昨日,你全家已被明皇下令处斩了。”
刑律司正堂内明灯高悬,章铤换下湿透的外袍,往椅上一坐,便翻看起了暝域的卷宗。
“司主。”阮肇为他收拾好湿衣,“您真信那薄昭的一面之词?”
“明面上看,他说的倒是处处合理。”
章铤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执起狼毫毛笔道,“霍祯是明皇的细作,明皇都已经放过了薄昭,那霍祯自然也不会动他。至于那妖女是个傻子,也没有杀的必要。虐杀的手法也解释清楚了,说是杜预龙等人曾经也羞辱过霍祯。”
“可是只有一点。”
章铤的鹰眼里忽然冒出精光来,“三人死在院子三处,杀手的站位应该是院子正中——正巧是那妖女囚车所在的地方。”
阮肇忽的一惊道:“这么说,司主您是怀疑那傻子?可是她分明没有修为……”
章铤笔锋一停,厌恶地皱起眉头,“妖物的手段层出不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