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薄昭耐心地哄着她,把她脸上被泪水打湿的发丝挽到耳后去。小姑娘的脸沾了泪水,冰凉柔软,肤色又白的如同牛乳,让他莫名想起来那晚上吃的冰碗。
卫燕燕抬起婆娑的泪眼看着他,“薄昭,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天天想他们,然后一直苦下去啊。”
“不会的。”他轻声说,“时间长了就不想了。”
“我爹爹也是这么说的。”
卫燕燕又掏出一张黄纸,一边叠千纸鹤一边哭,“以前我问爹爹我娘亲去哪儿了,他就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而且有一天他也会一起去。他说等他去的时候我不能太伤心,因为他那时候已经和娘亲在一起了。”
眼泪打下去,洇湿了她手里的千纸鹤。千纸鹤的嘴巴歪了。
她出神地看着那只歪嘴巴千纸鹤,小声说:“我不想去华纯宗了,我想回暝域。”
薄昭内心仿佛被重锤敲了一下,他擦着卫燕燕脸的手猛然一顿,随即心底泛上了浪潮般压抑的阴云。
那一刻他心里几乎产生了一种惧意,惧怕卫燕燕会问他能不能放她回暝域,而他知道他会给出怎样的答复。
幸而卫燕燕并没有问下去,只是小小的抱怨了一句,仿佛说完就忘了。
“以后就不苦了。”她玩着手里的千纸鹤说,“那现在苦怎么办呀薄昭?”
“你想怎么办?”
卫燕燕呼扇着千纸鹤的翅膀,低头说:“我想听你讲故事。”
薄昭无奈地笑了笑,“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