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面颊逐渐回暖,但依然是铁青的。
一进家门,母亲惊愕道:“你衣服上怎么都是水?!阿哲,你上哪儿去了?”
牧哲当然不会说实话,他连谎话也不想说,一股脑踏上楼梯回房了。
牧哲坐在桌前望着静谧的窗外发呆,恐怕一动不动地沉默了一个小时。
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叫人担心,保姆悄悄走进他房里来,轻声问:“要不要吃什么东西?”
牧哲摇摇头,看着牧哲眼里这泛滥的猩红色,保姆和倚着门边的母亲都不明白,牧哲这些日子到底遭遇了什么?
牧哲椅背上搭着的外套大片大片都是湿的,再瞧他外套里的衬衫、长裤也遍布着斑驳的水渍。
牧哲不是第一次搞成这副样子。
保姆什么也没问,手指伸向椅背上的外套:“阿哲,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掉。”
保姆将将要碰到这件外套的时候,牧哲像是被碰了逆鳞,一把扯走外套,漆黑的眼瞳被血丝簇拥着,声音凉飕飕的:“不用了。”
保姆本身是个beta,虽然鼻子不够灵敏,但也能嗅见牧哲散发出的霸道的信息素,这种雪松味适量会舒缓神经,但过量,就只有占领地盘、驱逐外人一种意思了。
就算闻不到牧哲的信息素,牧哲这副阴鸷的表情足够叫人害怕的,保姆吞了吞口水,转身离开,和牧哲的母亲一起关上房门,面面相觑。
盯着手中这件外套,那些偏执、占有欲、痴狂全部回归。
牧哲捧起外套,把面孔埋进去,深深地、狠狠地嗅起来,让衣物中的水液沾湿他的皮肤,让唐苏留下的气味从纺织的经纬线的空隙中剥离出来,贪婪地吸入肺腑。
这股清甜味熏透了他的脑子,与之伴随的,还有无穷无尽的湿气,要将牧哲溺毙在这外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