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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唐除了做福利署的那份工,还兼职了一份春晖福利院的义工,他现在自己出门搭车都没有问题,每周两个下午去教小孩子识字。河姆,呃……可能今后不太做得来细致的工作,她还偷偷问我医院招不招护工,但是唐大概更想送她去专门学校上学。”

沈夜点点头:“钱上面的困难,你留心点儿,起码帮他们适应过去。”

“还有沈院长……”奴卡挠挠头,像是不知道怎么说。

涉及到父亲,沈夜还是很关心的,抬眼看他:“怎么了?直说。”

“也没什么,就是他从厄尔斯回来,好像整个人都严厉,也不是……就,说不好,没之前和气了,像是绷着什么心事儿,我都有点儿怕他。好比从前他是春天那种轻轻暖暖的小风儿吧,现在变成了大冬天的寒流,歘一照面儿就给你冻住!”

沈夜横了一眼他这种夸张的说法,眉心蹙起:“医院这两天出什么特别的事儿了么?”

奴卡三纸无驴地八卦了出一份春晖特刊,意犹未尽:“还有就是老庞冯,人清醒之后说不出话来了,也可能是不想说,一天天安静躺那儿,活着跟死了没啥差别。也不是一句话没说,唔哩呜噜问过你来着,我告诉他你受了点伤没大事儿,这才安心,自己孩子他倒懒得问了。也不用问,新闻里天天播!”

“败家儿女干出那么大事儿,也不怪他遭不住!”

“再有就是神经科转来几个外区的病号,都挂沈院长名下,他可能挺累的……”

奴卡转头往四周看了看:“哥,你腿恢复怎么样?还睡二楼这成天上来下去的不费事儿么?拐杖什么的也没见一根儿……要不我去把盲杖拿来给你用几天。”

“要什么盲杖,”沈夜作势起身,招呼奴卡,“来给我拄一把。”

“这周末你去不了鸦雀街了吧,我替你跑一趟看看?”奴卡把沈夜一条胳膊扛在肩膀上扶他起来。

沈夜借力单脚跳着下楼:“行吧。”

他俩跟楼上聊了半天,一楼厨房里居然很安静,只有水沸的汩汩声。

沈夜撒开奴卡,扶着墙跳到厨房门口倚门框上歇气儿,平时警醒的白旸居然没立时发现他,兀自杵在厨台前捏着一只包装袋。

煮锅里的水翻滚沸腾已经有一会儿了,大半化作蒸汽散净,余下一锅底儿怎么看都不够下饺子的,而白胖的饺子还一颗不少堆在拖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