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担心夜中再出事情,便差凌恒又往各营房中去,叫醒一人守夜。经此一事她不敢再睡,便径自在房中点着灯,听着外面呼呼风声闭目小憩。直至天明,风才渐渐小了,窗外渐亮之时,沈羽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只道这漫长的一夜总算过去,这才起身收拾了收拾,出了营房。
此时营中凌恒正集合众人,瞧着那样子,怕也是被昨夜的事儿吓得不轻,生怕又出什么怪事,一手按着剑满面冷肃的带着步卒长挨个点数,一众兵士不知发生何事,只是大气不敢出,面面相觑暗自揣测。但见沈羽过来,当下站直了身子,不敢再左顾右盼,可那一个个面上分明都带着迷茫不解。
凌恒快步过来,拱手低声说道:“少公,查过了,除了昨夜值守的四人,都在。”
沈羽点了点头:“凌将,安排弟兄们就近歇息吧。你带上一队人,往昨夜咱们瞧见火光那处走一走,不要走的太远,若是发觉什么不对,即刻回来。”
凌恒应下,却又说道:“此处古怪,今夜作何安排?”
“待我见过篆伯回来,再说吧。”沈羽拍了拍凌恒肩膀,抬头看了看升空的日头:“青天白日的,想来不会如何,让弟兄们就在此处休整,不要远走。”
凌恒拱手而去,沈羽这才翻身上马,一路不停,不过多时便打马入了城中。
时候尚早,城中来往百姓不多,瞧见马上正是昨日送来瓜果粮蔬的将军,各个面露感激分立两侧躬身而立。沈羽一路到了篆无休府外,早起的仆从正弯腰扫地,一声马鸣惊得他们险些掉了手中的扫帚,但见沈羽,慌忙行礼,往门中回报。沈羽心中有事,将马儿拴在府外,阔着步子随着那仆从一路进去,正见正厅的门大开,篆无休正坐在桌前饮下一杯酒。
仆从高声回报,篆无休偏了偏头,似是没听清楚,却在余光中瞧见沈羽已然站在门口,慌忙拽着身边仆从,让他扶着站起身子想要行礼,沈羽将他扶住,面上笑着,大声说道:“篆伯无须多礼,快些坐下。”
篆无休屏退身边仆从,拉着沈羽的手拍了拍:“时候还早,少公正巧来一同吃饭!”
沈羽站起身子,将大门关上,复又坐回来:“篆伯,羽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过你。”
她这话说的声音不大,篆无休偏着头仔仔细细地听着,似是听明白了一般的点了点头:“少公是……有……有些事想要问?”
“正是。”沈羽顿了顿,才又开口:“昨夜,我与我的副将,遇到了些古怪的事儿。今晨点兵,少了四个步卒。而这四人,昨夜正在望楼值守。。”
篆无休皱着眉头细细地听着,待得沈羽说完,面上也不见有什么惊讶怪异之色,反是一如既往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咂了咂嘴:“少公,可先遣人往西去,快到界山之时,应就能寻得那四人。”
沈羽一愣,不解只道:“篆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