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丹立即明白他是在担心楚天澜,立即道:“三弟没事,活蹦乱跳的呢,温小姐也和他在一块儿,况且还有曲安侯府的护卫帮忙,四弟不用担心。”
楚天纯似乎是微微点了点头,继而又轻声道:“皇姐我疼”
云丹咬了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皇姐知道等出去看了太医,很快就不疼啦”
楚天纯却摇了摇头,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来,扯了扯那马的缰绳。
云丹便明白了,他是不想再坐在马上。
楚天纯清楚自己的状况。其实云丹也知道,以他这样的伤势,别说坚持到出去找那还有没有的太医了,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就算现在立刻得到最专业的抢救,也早已是无力回天。
于是她也不再坚持,只是找了个被灌木和藤蔓遮挡着的颇为隐蔽的洞口,便抱着楚天纯下了马,牵着马进了那个漆黑阴凉的山洞。
云丹将楚天纯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让他倚靠在石壁上。
接着,云丹又连忙将马背上楚天纯的包裹卸了下来,从里面取出那张雪白的绒毯放在冰凉的泥地上,再将楚天纯置于其上。
然后再是吹燃了一个火折子,点了根蜡烛,找了个岩石将其置于上方。
她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轻手轻脚地将楚天纯那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的上衣脱了下来,把方才用于包扎的衣物解开,露出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微弱烛光的映照下,楚天纯整个左胸口处是一个足有半个拳头大小、血肉模糊的窟窿,尽管已然过去了这么久,还在缓缓地往外冒着鲜血。
而楚天纯一头半束起的长发披散凌乱,身上全是血迹,面色隐隐泛青,额上布满冷汗,双眉紧蹙,唇呈现出一种失血过多的惨白,仰着脸,后脑勺靠在石壁上,嘴巴微启,有一下没一下地喘着气。
云丹用包裹里干净的衣物为他从前胸到后背重新包扎了一回,尽管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
“皇姐”
正在她试图一层层地将衣物往上缠绕,仿佛看不到那些正不断往外渗透着的鲜血,就能假装不知道楚天纯的伤有多严重一般——楚天纯无力地抬起手来,将掌心搭在了她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