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十八

但他方才叫得出她的名字,想来并未完全糊涂,她大起胆子,用力掐了掐他的人中。

风煊吃痛,大约是由于练武之人的习性使然,手上的匕首反手便向谢陟厘刺来。

谢陟厘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抱着头缩成一团。

好一会儿才敢睁开一只眼睛,只见匕首锋利的刃尖就停在她的面前不到三寸,只要再往前送一点点,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她的尖叫好像唤回了风煊的神志,风煊眼中的空洞褪去了一点,紧跟着匕首落地,他握住谢陟厘的双肩:“我有没有伤着你?”

谢陟厘摇摇头:“我没事。”

风煊像是松了一大口气。

谢陟厘声音温和舒缓:“这屋里太冷,您……你去那边屋子坐坐好不好?”

风煊像是还有些糊涂,不由自主便由着她扶了起来,坐到了小羽房中。

谢陟厘生起炭盆,又烧了一大桶热水,注满浴斛,道:“水好了,你泡个澡吧。”

风煊浑浑噩噩的,也不顾谢陟厘还在,抬手便开始解腰带。

换作平时谢陟厘定然要跑开,但这会儿她只是背过身去,听得“哗啦”一下入水的声响才放下心,离开。

然后去厨房下了一碗面条,想了想,又往面汤里加了些提神醒脑的药物。

面煨在锅里,等风煊泡好澡就可以出来吃。

但她一直等着,风煊却迟迟没有出来。

这么久,水早该凉了吧?不要着凉了。

谢陟厘忍不住去叩门:“大将军,您泡好了吗?”

屋内有了动静,不一时,风煊披着衣裳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与眸色一样,原本就比旁人黑些。此时被水打湿了,更是黑浸浸地一如屋外的夜色,发梢上还滴着水。

眸子也是黑浸浸的,无边深沉,隐隐哀伤。

哪怕是哀伤也好,他的眼中总算有了一丝情绪,不再像之前那般浑沌了。

谢陟厘拉开凳子,请他坐下吃面。

自己则取了块布巾,站在他的身后,一小缕一小缕地替他把头发擦干。

风煊无论何时,无论是站是坐,皆是背脊挺直,此时便是直挺挺坐着让她擦水,手却没有动筷子。

房门紧闭,灯火昏黄,一室静谧。

谢陟厘替他擦好了头发,问道:“是不是做得不好吃?要不我去准备些饭菜吧。”

她一面说,一面要去后厨,衣袖却被风煊拉住。

风煊看着她,眸子还是那样黑,目光还是带着那样深沉的悲哀,开口道,“阿厘,我可能要唐突你一下。”

“……”

谢陟厘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他手上一使力,她便不由自主,被扯了回去。

紧跟着风煊的双臂抱住了她的腰,将自己贴在了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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