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蓝蔚只用破晓上个朝,甚至没有衙门当然就不用去干活,回家补觉便是,不过谢祯老是差人叫她下午去东宫,后来也就成了日程的一部分。
一开始,谢祯跟她要谈朝事,蓝蔚虽说能谈,但谢祯不缺见地更深刻的谈客,蓝蔚往谢祯对面一杵,那简直就是个捧哏;后来,她悟了,与其跟谢祯真的谈国事,不如逗她开心来得有价值。
于是蓝蔚花了三年和一肚子编出来的笑话趣事,拉扯起谢祯习惯平抿的嘴角。
“蓝蓝?这不用想那么久吧?皇姐回不来你又有什么办法,这种事用不上你分忧。”谢祯宽大的衣袖搭在蓝蔚的肩膀上,藏在袖子里的手虚虚地把玩着蓝蔚的鬓发,蓝蔚仰头向后看她,她那种揶揄的笑容已经接近了蔫儿坏的促狭——
蓝蔚也许是成功让谢祯爱笑了不少,不过技能点得有点儿歪。
“我懂了……”蓝蔚无力地回答,“你别老嘲笑我啊……”
“没有嘲笑,就是看你老发呆。”谢祯连忙辩解,下一秒却说起正事,颇有种转移话题的感觉,“我想把你调进上直卫。”
“镇抚?”
“指挥佥事。”
蓝蔚摇头:“这不行吧,我一个从四品的散阶,能当从五品的镇抚已经高就,若为佥事,那不还高了半阶?不妥不妥。”
“我让你做佥事你还怕了?镇抚司要管禁中刑事,你又不通刑名,去了还要再学,麻烦。”谢祯一转身坐了下去,喝了口茶,“你成天不干正事,把我教你的都浪费了,这职位刚好空缺,我已经给你留下,父皇有意给蓝玉封侯,给你一个实缺又怎么了?”
“你不是要与陛下拼着吧?”
蓝蔚小声劝她失言,谢祯却不太在意:“这不是事,你尽管上任,过几年才好名正言顺跟着蓝玉出去。”
“出去?”蓝蔚“嘶”了一声,“北伐?我没听说。”
“凡事都要听说才知道,就太晚了。”谢祯笃定地瞧她一眼,并不遮掩,“先前六月,父皇命中外政事先从我这儿过,然后奏闻。我便猜他是为了筹备此事空出时间,虽然暂时还没有频繁召将入内商讨,但他每做大计划总要自己一人独想个数月,我看越冬之时就该有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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