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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得脸色发红,鼻子在不停哼气。

“嘶,怎么回事?贺兄弟,你少说风凉话了,我夫君扯到伤口,又渗血了。”何矜大概意识到就是这个醋坛子又翻了,赶紧顺顺他的后背扶谢幸安躺下,抚慰道,“你听话别再动了,等会儿我给你换换纱布,再上些药。”

谢幸安点点头,但依然好不服气,直接当面搂了把何矜,状似宣告。

他只想催促贺行快滚蛋,厉声道:“说正事儿,我累了得养伤,说完你就走。”

“颖国公来过了,他似是没什么怀疑了,兴许不管再怎么查,这事的起因都是孙平澜贸然想剿匪,结果走漏了风声,才引来流寇报复刺杀他。”

贺行悲叹道:“这不就活活的坑爹吗?”

“他在阉党中是个难得正正经经的文官,最重声誉。我方才跟他说,大概是因他与我父亲同年科考,我看着亲切,且他又德高望重,我视他如自家长辈,才以身相救……呵,忽悠了半天,这种沽名钓誉之徒,果然信了。”

“再加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贺行接着补充道,“刺杀的事儿是他狗儿子孙平澜引的,但孙平澜在生死关头却不管不顾他这个亲爹,这不就越发显着你了,幸安安。”

“是,但孙平澜心狠手辣,歹毒至极,我怕他会再有所行动,只能加倍当心。”

“你告密承顺帝冯广等人均起于流寇,他们之所以敢杀朝廷命官,是因为有冯家在暗中勾结、做他们的后台。”

谢幸安悠悠到:“若是他们好好干,成个清官,或许还能留下个朝廷招安的美谈。可他们偏偏作死,贪污受贿、欺上瞒下、鱼肉百姓,爆出来他的真实身份、只能越发留个朝廷瞎着眼用人的丑闻。反正冯广的罪名多的是,只有必须想除,随便几个都够他一死,连带他那些小喽啰,不就都完蛋了?”

“所以幸安安,你既都豁出去挨一刀解决了一个,便先暂且歇着吧,不急,一个个来。”贺行拿眼热情地觑了何矜下,“你说是不是,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