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大巴车,景区门口一片混乱嘈杂,三轮车私家车堵成一长排。导游高嚷的嗓门,挥动粗短的胳膊,晃着小旗集结游客。
沈时若拉住原勍的手掌,穿梭在拥挤的人群。
车站附近,许多挂着出租牌子的当地人,脸庞渗着黄油,用粗拙的普通话热情询问。
“美女,住宿不?标准单间只需要一百八。”
“免费包车提供早餐,二百走起。”
……
这里位于山脚,气温颇低,原勍出门就罩了一件暖绒卫衣,这会子冷得直哆嗦。沈时若利落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拢住了原勍。
凉气从脚底窜起,原勍跺了跺脚,有些发麻。她抬头看沈时若,这人就只穿一件高领毛衫,肯定也冷极了。她要扒开外套还给沈时若,手指刚摸上领口,就被沈时若止住了,“你穿着,我皮厚,耐冷。”
原勍被她逗笑了,心口一阵暖意。
她们进了一间旅馆,订了两天的住宿。
房间里陈设简单干净,一张两米的大床,四角框正电视机。格外蕴有情调的是洗漱间,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推拉门,望过去,里面人影的动作隐绰分明。
休息了两个多小时,下午三点,她们才开始登山。
木托里的山形不复杂,山峰的脊背绵延着远处的高空,铅灰色的线条一望无垠。交错互衬的山尖或顶锥或犬牙形,细溜溜的山路上,僵裂光瘠的缝隙中挣扎出一两株枯黄。
爬到半山腰处,原勍气息有些喘了,她扯着沈时若的衣摆,拖着脚步缓慢移动。沈时若牵住她的手腕,抬起下巴指了指两米外的茶水店,“有些累了吧?我们去那里歇会。”
原勍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眸却亮晶晶的,“时若,等会儿我们记得要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