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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拿起来一个凉了一些的油串子,咬了一口,白砂糖一股甜暖流,成股的流进我的嘴里,还有面粉香甜的麦香味。我的嘴唇上沾满了白砂糖水。

唐风行切完了洗手,看着我边做边吃,已经吃了三个,他也伸手过来,问什么东西这么好吃,吃个不停。他还没拿到,我就扯过他的手说:“没凉,等会吃。”

他点了点头,我关了火,扯过他的下巴说:“可以先尝尝这个。”我贴上我的唇,舌头瞬间滑入,嘴唇舌头都沾上糖浆,粘稠清甜,他的唇沾上我唇上的白砂糖浆,黏糊糊的,难舍难分。

最后两个人舔舐干净,才施施然放开。他摸了摸我的唇,我笑了问他:“甜吗?”

他尝了尝他的手指尖说:“甜。”

我开心地花枝乱颤,继续做我手上的活。

最后端上桌子,一盘清蒸鱼,一盆白砂糖油串子,一盘炒青瓜,白米饭准备妥当,烟雾缭绕中,我凉拌好切碎的香菜,到在我的白饭上。

唐风行可不爱吃香菜,拒绝的明明白白,那条蒸鱼为了唐风行的口味,我可是放了四个小红辣椒。

他说他是湖南人,我想湖南人能吃辣,我是江西那边,吃的都是卤味多,重油重盐,最近生病这些年才清淡许多。

他问我:“为什么今天要做饭?”

我扒拉了几口饭,压着心里的奔腾,装作平淡地说:“我妈今天生日。”

唐风行显然顿住筷子,他眼神里充斥担心看着我,我给他夹菜说吃啊。他这才好好动筷子。

我们两个人有些无言,我想要打破沉寂的气氛。我说那条蒸鱼是我妈喜欢吃,但是好吃的那些肉永远留给我,留给我爸。可我故意会说我不爱吃鱼,说吃鱼会卡喉咙。那个油串子,我外婆最拿手的活,她自己也吃不少,只要我来,她一定给我做。简单的炒青瓜和凉拌香菜拌饭,是我外公每个晚上必吃的东西,不吃睡不好觉。

我最爱的人最喜欢的东西都在桌子上了,也许人不在了,我还记得就好。

我笑着说出来这些,但这些全部记忆都只存在六年级以前,不拥有就不知道那些好,不会去砸吧回味。

拥有过再剥离失去,如同抽筋拔骨,我也都一个人忍过来,情绪埋太久了,成了腐烂的淤泥,埋住躁郁症这个病症,直到被我发现的那天,它已经吸收着烂在里头的淤泥,抽条长成了缠人的菟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