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带羽儿去西边的厢房休息,老夫稍后过去。”钟温书的声音很低沉,没有了之前的雄厚,如今的他看起来十分的落寞。
燕晗昭本来想要安慰,可是话到嘴边最后变成了一句“好”。
带着杨慕羽离开,燕晗昭很想问一句钟温书要去哪里,可是又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合适,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钟温书带着祁乐山的尸体去了中堂,也许自己还有些话想要单独与祁乐山说,只是他再也听不见了。
西边的厢房有些远,燕晗昭花了点时间才抱着杨慕羽赶过来。
房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并不像是没有人住过的样子,可是这个庄子里明明没有其他人……这一点有些奇怪,但是燕晗昭没有深究。
将人放在榻上,自己默默守在一旁。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燕晗昭现在一刻也放心不下杨慕羽,只想要时时刻刻盯着他,不敢让他有半点闪失。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燕晗昭拉着杨慕羽的手,看着他受伤的手心疼得很。也不知道这庄子里有没有包扎用的东西,还要给慕羽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燕晗昭起身拿了一个铜盆出门,他要去打点水来给慕羽把身上擦一擦,慕羽爱干净,若是这么脏兮兮的肯定会不舒服。
好在院子里就有井,燕晗昭打了些水上来,回来开始给杨慕羽把破烂的衣服褪下。用干净的毛巾将血污一点点擦掉,尽量小心不碰到伤口。
有些血迹已经干涸,凝固在了伤口上,燕晗昭只能轻轻地慢慢地处理,受伤的人分明是杨慕羽,可是燕晗昭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将自己的外袍脱了,避免上面的血污沾到杨慕羽,这才继续手上的活。等到一切都忙完了,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
燕晗昭默默守在榻边,不敢惊扰还在沉睡的杨慕羽。不知怎的,燕晗昭自己也睡过去了,等到再醒来的时候身旁站了另一个人——钟温书。
燕晗昭站起身来,向钟温书行礼:“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