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安的眼角泛红,他深知自己对不起棠儿,可自古忠孝便不能两全。他转过身去,握剑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毅然决然地推开门,立于没有丝毫月光的无尽黑夜中,独自呢喃道:“棠儿,我定护得你们母子周全。”
与此同时,密室内梁才与赵大嵘已欣喜若狂。
赵大嵘道:“只要明日墨王爷和小公爷一离开扬州城,你我二人亦可功成归京。”
梁才吹捧道:“公子计谋深远,于狂澜中保住荣氏一族,相爷定会对您刮目相看。这荣氏日后的家主定不会再留予他人。”
赵大嵘举起茶杯,沾沾自喜道:“这还有赖于梁大人不远万里亲来扬州指点大嵘一二。大嵘以茶代酒,敬梁大人一杯。”
“岂敢岂敢?”
二人正沉溺于一切尘埃落定的氛围中,却见一旁的薛廉道垂头丧气。
赵大嵘放下茶盏,道:“薛大人看上去似是脸色不太好……”
薛廉道揉揉太阳穴,尚未从今日所受的惊吓中缓过来,道:“有劳公子挂念,下官只是有些乏了……”
梁才意味深长道:“梁某今日可是听闻薛兄在停尸房晕厥过去,不知可否与此事有关?”
一听他提起停尸房,那张狰狞的面孔发出诡异笑容立刻闯入脑海之中,薛廉道瞬间脸色煞白,结巴道:“梁兄……下……下官唯恐于铁矿中遇难的无辜百姓化作厉鬼前来勾魂索命!”
闻此言,梁才与赵大嵘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
赵大嵘道:“薛大人,那些哄骗无知百姓的鬼神之说,你怎地也信了?”
薛廉道急道:“下官看见了,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个死人竟然会笑,他冲着下官笑了……”
梁才安慰道:“薛兄真的是乏了,等明日送走那二人,就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吧……”
赵大嵘无畏道:“我们为官,他们是命如草芥的贱民,在田间除几根杂草,又何必放在心上?等我荣氏登顶,天下臣民都要跪伏爷的脚下,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