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魏府还没修葺好,要不然魏国安得不知加固多少次门槛!
这种言论自是也传到了宫里,宫女们浣洗衣服时无意识地谈论落入了小忠子的耳里,他的眸底立刻划过一抹阴鸷……
几日后,梁德英派他出宫采买,实则是放他回魏府去见见兄长。
梁德英可是宫中拜高踩低第一人,他眼见小忠子弟凭兄贵,再也不一口一个小忠子使唤了,改口称呼忠公公。
兄长归朝,定会思亲。他故意顺手推舟卖小忠子一个人情儿,好抹去以往的帐。
魏国安看到阿忠回来了,欣喜若狂,恨不得把手头有的好东西都塞给他,生怕在宫里被那些个阴险狡诈的老太监欺负了。
小忠子在背后看着,多年深藏于心底的爱恋爆发。几年未见,单凭书信传递互相安好的话,天知道他又多么地思念他。
每次收到信时,他总会小心翼翼地轻抚那早已沥干的字迹,想象着兄长书写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喜悦、激动,还是同他一样,将满腔的爱意谨小慎微地化作纸张上的字眼儿……
如此想着,小忠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抱抱面前这个令自己万分思念的男人。
魏国安正往阿忠的包裹里收拾着一些金银细软,腰前忽而覆上了一双纤细的手,他手上的动作陡然一停。
幼时,阿忠尚小,最喜欢从后面抱住他的腿,撒娇要莲子糕;后来个子高了,变成拦住他的腰要莲子糕。
只是如今,魏国安低头俯视着这双指如玉葱般的手,心底不明缘由地升腾起一股子不自在,仿佛那不再是儿时兄弟嬉闹的情感……
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假意一切如常,玩笑道:“现在都和兄长一般高了,怎地还爱玩小时候的把戏……”
小忠子的手顿时心虚地缩回宽大的衣袖中,将快要奔涌而出的情感强行压制下去,掩饰得极好,笑道:“再和兄长一般高,也是小三岁的阿弟。”
看到他坦然的笑容,魏国安深觉自己是想多了,瞬时也宽了心,常年执剑的手终于揉向他的头发,道:“好,都随你意……”
话正说着,门外婢子进来了,放下一盘糕点道:“爷,您让婢子买得莲子糕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