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清因着抱恙在身,没能来今日的宴席。
云楚岫特地端着一碗新出锅的元宵,准备离开前厅去往无清所在的厢房。
他可是时时刻刻记着要和阿清吃元宵的事儿呢!
刘义看着主人离了宴席,元宵还塞得满嘴都是,口齿不清地说道:“强军……宁去哪儿……猪下也去……”
一旁伺候的小福抓紧给刘副将倒了杯酒:“大人,您赶紧喝点酒解解口中的甜腻,牙不粘就别再乱言语了……”
云楚岫推开厢房的门,一股子苦药味扑鼻而来。
婢子正轻手轻脚地放下刚熬好的药,见到云楚岫进来,慌得就要行礼。
他一摆手免了礼,看到无清侧身还躺在床榻上,仿佛在熟睡,于是轻声道:“先下去吧。”
婢子识趣地离开。
无清听见知还进来了,顿时盖上棉被佯装在睡觉。
不是他躲着不想见,而是怕见到。
连日来用的药,虽然见效,却留下了副作用。
无清缩在被窝里,看着双手里全是掉下来的头发。
现在头顶的发稀稀疏疏,如同从前来慧山寺进香的谢顶的施主。
这样的他,定丑极了。
无清害怕令知还见到他如今的模样,索性蒙过头,说不定知还片刻便离开了。
云楚岫先端着方才婢子的药碗走到床榻旁,一眼便看穿了无清的小伎俩,还以为无清是在同他嬉闹,温柔道:“小懒猫儿,别装睡了,喝完药吃点元宵,去去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