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无清抱了下来,缩在大氅里面的小手似冬日里的冰块。
云楚岫用手试探着他额头的温度,却是滚烫。
他立时紧张地唤来云影胞弟,此人略懂些医术,尚且能诊脉。
云影胞弟把脉后面色凝重地说道:“少主,属下虽算不上精通医术,但这寒症还是略知一二。清公子这是旧疾复发,再加之一路的风沙苦寒,寒症大有凶险之势。”
“少主,属下虽带了些药材,但也只能暂缓清公子的症状。要想痊愈,仍需尽快赶回凉州城。”
躺在知还怀中的无清自是将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轻轻拽拽知还的衣袖,有气无力地笑道:“哪有如此凶险?我自幼带来的病症,习惯了的,都是休养几日便恢复如初……”
无清并不是在安慰云楚岫,诚然在讲实话。
在慧山寺之时,无碌还爱总开他玩笑,道无清是娇贵小少爷的身子,却没有娇贵小少爷的命。
如此一来,云影胞弟倒是不便再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这场寒症复发从脉象看并无不妥,可总感有不对劲之处,还是尽快回到凉州城请杏林圣手一观方为上上策。
另一边魏耀的血也暂时止住了,只是伤势太重,羸弱不堪。
云楚岫对于突然出现的魏耀总是持有怀疑态度,然而现在的他重伤,无法询问更不可能将他扔在大漠,只得静观其变,但愿是他多想了。
苏和月照顾好魏耀,便来向云楚岫道谢。
云楚岫坐在沙石上,道:“要想谢还是去感谢清公子吧,是他有悲悯之心,感念一路上你的救助,也算是福报。”
苏和月望向一旁再次寒症发作的无清,心中惭愧万分。
她想,或许这世上总有这么一类人,时时刻刻将行善牢记在心头。而这类人在经书中总会功德圆满,成仙成佛。只是不知清公子能否有这成为世人心中神一般存在的福分……
大漠中的天气波诡云谲,常常上一秒艳阳高照,忽而间风雨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