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无清正欲出牙帐,却被迎面而来的凛冽的北风劝退。
隔着帘布,他倏尔听见看守牙帐的两位士兵的对话。
其中一位哈着气道:“兄弟,我说这日子越来越冷了,还能和匈奴打得下去吗?那夷族人抗寒抗冻,要是此时来个突袭,我们指定全缴械投降了。”
另一位跺脚取暖:“谁知道?打不打也不是我们说得算,云将军说了算。”
“兄弟说得是。”话题一转到云楚岫身上,这两人似是打开了话匣子,“实话实话,我从未想过云将军竟不是个二世祖!他来到后整饬军纪,赏罚分明,一扫萎靡之气,最初还重挫匈奴,真真是解气!”
另一人赞同道:“我最初也以为云将军就是个花瓶,皇上都想放弃我们雁鸣关了,没想到真派了位大将。可见谣言不实啊!”
无清听着,唇角不由得上扬。
他只是可惜这段话没让捏造是非的钱先生听到。
“只是日前同匈奴的一场败仗伤亡惨重,现下士气低落。”末了士兵叹了口气,“光有大将之材又有何用?谁人不知军营之中杜将领向来口服心不服。”
“云将军也不容易。初来军营,无人服他。不仅要对付虎视眈眈的匈奴,还要分出心思掣肘杜将领……”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捂住了他的口,“兄弟不要命了!要是让杜将领的耳目听到,咱俩保准小命归西!”
两人赶忙终止了讨论。
无清却是听得云山雾罩,杜将领又是何许人也?怎能在军中不听号令如此横行霸道?
关于杜将领究竟为何方人士,入夜后无清真真是受教了。
无清正在牙帐中用晚膳,杜威径直越过守帐士兵,冲进去将其薅了出来,重重扔在地上。
军营各处已点上火把照明,可火把微弱的热量依旧无法抵御这寒冷。
呼啸的朔风直往无清衣领里钻,他躺在地上不由得打着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