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房间到了,小的先告退了。”
无清素来体弱,露在外面的小耳朵都冻得通红。他站在门前,纠结要不要叩门,万一小王爷只是有掌灯就寝的习惯?
他正哈气之时,房门忽而被人从里拉开——顾小瑞端着一盆血水,讶异地喊道:“师傅?外面霜露重,您怎么来了?”
云楚岫闻声,回首便看见无清冻得浑身哆嗦着愣在原地。
他赤裸着上半身,胸前的伤口还在渗血,也没顾得及上药,径直起身,将无清一把拉了进来。
本想训斥他不顾天寒跑出来,可一触到他快要僵硬麻木的手,云楚岫一颗心瞬间软了下来,话语到了唇边也全是温柔的斥责:“怎无故跑这来了?”
无清的目光还停在那一盆触目惊心的血水上,他无心回答小王爷的问话,径直问顾小瑞,语气中夹杂了丝焦灼:“王爷因何受伤?”
顾小瑞老实回答:“王爷本就有伤。放下在花灯会上同那几个登徒子过招牵扯到了……”
“还不抓紧走!”云楚岫面色暗沉地打断顾小瑞,后者见势立刻带上门离开。
云楚岫心中只惦记着无清冰凉的小手,让他坐下,亲自把一侧的暖炉搬到他跟前,“快来暖暖手。”
无清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经书,“小……小僧怕明日走得匆忙忘记……便想着放在廊前……”
这小和尚还惦记着要给自己送经文呢!
云楚岫喜上眉梢,如获至宝般接过经书。
无清张开双手在暖炉上空烘着,很快他闻到一股子清香的味道。
不会又是在熏风馆那种会令自己身子酥软的香料吧。
无清登时惊悚地站起来,用宽大的衣袖掩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