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自己为何又忘记了?
是被这几年的耳鬓厮磨和缱绻言语蒙蔽了双眼,继而忘却了他的本性吗?
无清的泪水无声地落下,与空中如絮般纷飞的雪花融为一体。
他艰难地向前迈步,将委屈留在了心中。
云楚岫望着无清单薄而瘦削的身影,心头如同在滴血。
他揽住小竹腰身的大手不由得随着他复杂的心绪而加大了力度,直至小竹吃痛地哼出了声,云楚岫才回神。他旋即松开手,打发道:“去用膳吧。”
自此,知还再未踏入无清的厢房半步。
他整日留宿于小竹所住的西跨院,夜半时分尚且能听到二人的欢声笑语。
云小公爷痴迷于熏风馆头牌的传闻渐渐从坊间流传出……
有人言那小倌儿像极了被迫委身于匈奴的玉宛姑娘,亦有流言称客死他乡的玉宛的魂魄附在了那小倌儿身上,与小公爷再续前缘……
至于他们又是如何晓得曾经的玉宛实为远嫁匈奴的顺懿长公主,无清便不得而知。
传言总是半真半假,因此才引得那些好事之徒去相信。
天启五年正月末,太后病危。
云楚岫得知此消息时,正在小竹房中穿着衣物。小竹为他递上鞶革,无意间余光瞥见了上面系着的与之格格不入的同心结,其上缀着枚精巧细致的鸳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