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装睡。”温庭月往里挪，让出自己的位置，黎青躺了下来，在温庭月睡到另一床被子底下之前抱住她，熨贴着身体在颈窝里轻叹，“真暖。”

关掉灯卧室陷入黑暗，温庭月调整姿势，半拥着怀里人，“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

“如果睡着了，姐姐不会对我的靠近有反应。”黎青笑着揪了揪衣角，“我靠近的时候，姐姐的眼皮动了一下。”

“所以你故意……”

“不是。”轻悦的笑声在黑暗里格外勾人，黎青告诉温庭月，“不管姐姐有没有睡着，我都会亲姐姐。”

一连几个姐姐，温庭月想起了那句“在床上叫姐姐应该很有意思”，她按住腰上乱动的手，压低声音阻止，“别乱动，睡觉。”

“姐姐……”

“也别叫姐姐。”心热如火，喉咙干燥得人止不住吞咽，温庭月屏住呼吸，在被子底下握住黎青的手。

紧张的颤抖透过指尖传来，黎青感觉到了，温柔答了声好，她忍下亲密无间的念头，攥着衣角低语，“放开我吧，你不同意我不会乱来。”

夜里安静，呼吸声心跳声清晰可闻，说了不乱来的黎青，动也不动的睡在怀里。

黎青的睡相很好，睡着之后没有换姿势，双眼适应了黑暗的温庭月静静凝视怀里人，在微弱的光芒里思索转变的关系。

睡得迟，醒来得也迟。

等温庭月睁开眼，床上只剩下她，没有不穿睡衣的妹妹，也没有穿着睡衣安缩在怀里的妹妹。

手机上也没有黎青的消息。

对着聊天对话框犹豫了几秒，温庭月主动发了条消息过去。

阳光正好，温暖的光芒透过敞开的窗帘洒满整个卧室，一身睡衣的温庭月站在落地窗边，等黎青回消息。

五分钟过去，黎青没回。

“黎青呢？”温庭月洗漱干净，换了套适合外出的衣服下楼，周姨边摆餐具边回答她，“一早出门了。”

温庭月点了点头，满面可掬笑容的周姨扎心地问了一句，“她没告诉你她去哪里了？”

“她去哪里不用告诉我。”温庭月一副随口问问并不是在意黎青的样子，周姨没觉出反常，继续去忙了。

“等等。”温庭月叫住周姨，“黎青有没有让你帮她收拾房间？”

“黎青不是都睡在你房间吗？”周姨回得快，说完了才想起来要装不知道，“哎呀，你瞧周姨这张嘴，我这就去收拾房间，换新床单被套是吧？”

“不用了。”温庭月说，“等我吃完，我去帮她收拾。”

一把岁数的周姨满脸疑惑，“你要赶黎青走？”

温庭月脸色清冷，嗓音清澈如水，说话的语速不疾不徐，“我看起来像要赶黎青走吗？”

挺像的。

周姨恍然大悟，乐得合不上嘴，“你对小夫人真好，亲自帮她收拾东西。”

小夫人？这称呼改得也太快了。

温庭月没承认，也没否认。

黎青在这里住的时日不算短，房间里的东西不少，却给人一种随时能离开的感觉。

置身在客卧，温庭月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床头柜上。

那个首饰盒一直在那里，从黎青住进来的第一天起，就在那里没有换过地方。

温庭月居高临下地看着首饰盒，太多的记忆随着它浮现。

“你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