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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瞥了他一眼:“你还想审问出什么?”

那些人动手杀了誉山关总兵啊!这是陛下钦点的。陈墨刚张口,就听沈砚淡淡道:“问出士卒名字,也得扣在李凌州头上。陛下不是这个意思。”

当今陛下仁善,仁是真仁,他与先帝简直像是完全相反的模子生出。先帝杀谁灭谁,从不手软。而这位陛下,犹犹豫豫,这个也不舍,那个也不舍。有次沈砚抓住汪重尧霸占良田千亩,逼迫田庄之人家破人亡,逼良为娼的证据,送上了陛下案前。连带着被逼迫的当事人也送到宫中,陛下听过后,好一阵的流泪,许诺他们公理。

那时沈砚年轻,自以为胜券在握。未曾想汪重尧进去,也哭了好一阵,涕泗横流、言辞恳切,于是陛下高高举起的手,低低放下。

是以对付这位陛下,硬的不行,要来软的。

陈墨正在思量,此时一名锦衣卫走过来,对沈砚拱手道:“大人,有人向卑职贿赂,想去诏狱见人。”

沈砚道:“这点小事和我说什么?赶出去。”

她看向年轻的锦衣卫,神色似笑非笑:“或者,你是来向我请示,把这人一并送进诏狱?”

汇报之人是京畿良家子傅迢,初入锦衣卫,与沈砚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听闻沈砚这般打趣,他脸唰地红了:“不是……那人是……李星河李小姐,想来一探她兄长李小将军。”

傅迢可亲眼见到,三日之前,这位指挥使大人是怎样在李家客客气气地把这位大小姐送走,连马车都选得是最好的马车。因并无一个下人跟随,李家小姐上车时,指挥使大人还伸出手臂,令李小姐拿他的胳膊当栏杆扶啊!

李家小姐离开时,取下了自己的耳坠,亲手交给指挥使大人,那时她强忍着泪水,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看向指挥使大人,柔情万千、我见犹怜。

他虽然不聪明,但多多少少也明白这好像……不太对劲吧?

沈砚听说李星河来了,问道:“她给了你多少?”

傅迢结结巴巴道:“三十两金子,都在这儿了。”

沈砚好笑道:“这么多金子,你没动心思,也难得,还去她二十两,剩下的十两金子你收下。跟她说,最迟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