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想通就好了。”对父皇还留有半分期待,果然是他妄想了。
温缇也笑了:“王爷,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如何决定,我永远和你共进退。”
开始穿书过来,温缇上赶着给传说中还没黑化的反派送温暖,是想感化他、拯救他,但现在形势逼人,剧情不允许她做好人,那她就反派做到底,不掀翻主线剧情不罢休。
现在的苏让可不是原书里那个霉运罩顶无人扶持的小可怜了。一品镇国大将军,是疼她到骨子里的亲哥哥,书里运筹帷幄的第一聪明人韩宴之,是他们两个生死之交的好朋友,连明哲保身的皇后、刚正不阿的国舅爷都在明里暗里支持他们,更不要说恒州附近各州县的百姓,将他们视作是救命的恩人,显灵的神明。
今时今日造反,温缇不信苏让还会是书里那个悲催的结局。
温缇眼里自信的火花,苏让一眼就读懂了,他拿起白玉镇纸啪一声砸在了地上。
造反,造他奶奶的反!
紧锣密鼓地布局排阵,温纬、韩宴之乃至不少朝臣将军开始频繁出入楚王府。东宫也是车马盈门络绎不绝,京城每日照旧熙熙攘攘繁华如烟,但紧张的气氛一日浓过一日,惴惴不安的心情笼罩在人们心头。
即便如此,礼节应酬还是免不了。温家二叔过寿要大宴宾客,温缇拿到请柬时有些犹豫,现在他们和东宫几乎到了势不两立剑拔弩张的地步,和太子同席吃饭实在是强人所难。
苏让瞥了眼请柬,冷笑道:“去,当然要去!我们去看看我的好哥哥,看他还能吃得下睡得着么。”
当日,苏让温缇姗姗来迟,下了小轿到花厅时,太子夫妇正坐在主桌上和温家人聊天。
给二叔送上贺礼,念了几句干巴巴的祝寿词,苏让温缇转而看向太子和温绮。两个人躬身见礼请安,太子一开口就在含沙射影:“听闻王妃有喜,此等大事不可怠慢,楚王还是少操心些杂事,安心陪王妃待产。”
苏让面上笑容不减,话里的刀子原样奉还:“数日不见,太子清减了许多,也要保重身体切勿思虑太多。”
温绮坐在一旁,只温温婉婉地笑而不语。温缇看得奇怪,这安静如鸡的样子不像她啊,按照人设,她私底下再怎么愤恨,在外面她也会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好当众博一个贤良名。
温缇看向她:“妹妹怎么这半天不言语,可是姐姐哪里开罪你了?”她不出击,就别怪自己先下手了。
被突然问到,温绮像是受惊一样如梦初醒,尴尬地笑了笑:“不是不是,我在想刚才听的那折子戏呢,没头没尾,怪叫人挂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