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皇帝老儿本质昏庸好色,百姓疾苦他不当一回事,美色当前能把亲生儿子扔一边,不造他的反造谁的反?温缇咬着牙想:剧情主线要他们当反派,那她和苏让就一定当出个名堂来!
苏让听见温缇的软语温言,凉透的心渐渐恢复过来,他强压着颤抖的声音对运粮官说:“多谢大人好心相告,本王感激不尽,日后必定加倍报答。”
运粮官拱拱手说道:“王爷谬赞,下官只是看不惯奸佞小人颠倒黑白罢了。”说完,他又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晚上,苏让在桌案前为自己写陈冤的奏章,提起笔写了一个字划掉,再写再划掉。正在研墨的温缇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样深陷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苏让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她好不容易送温暖暖得苏让有了人气儿,这一闹差点把苏让打回原形,温缇默默给皇帝老儿又记了一笔账。
苏让写完一行字,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抓成一团扔了出去,闷声闷气地说:“写什么奏章,父皇怀疑我,直接让他拷问我就是了!”
温缇捡起纸团,夺过他手中的毛笔安放在笔架上,冲他温柔一笑:“你不写可以让别人写啊。”
“谁?舅父吗?父皇和舅父早就有嫌隙了。”苏让丧气地靠在椅背上说。
温缇摇摇头:“非也,非也,王爷你想想,我们这一路救灾民治疫病,是谁亲眼所见,是谁和我们风雨同舟,是谁说出的证言无法辩驳?”
苏让心头一震:“你的意思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城门一开,苏让和温缇送韩宴之李总管杨大夫等人出了恒州城。
苏让神情肃然,恭敬地向他们行了个礼:“有劳各位了,小王身家性命仰仗各位全力奔波,小王与妻子在此先行谢过,日后若能逢凶化吉,必当十倍百倍报答!”
韩宴之收起平时玩世不恭的嘻笑模样,郑重地说:“王爷无须思虑多多,经恒州一事,我们与王爷一家已经坐到了一条船上,此行不成功王爷领罪,我们一样也要牵连受罚。无论如何,我们几人都要拼尽全力争一个结果!”
其余几个人也随声附和:“我们必要拼尽全力争一个结果!”说完向苏让和温缇草草道了个别,便各走各路踏上了行程。
几天后,恒州城外出现了一只浩浩荡荡的队伍。前方是百十来位持刀拿棍的士兵开道,后面又有数人打着各色旗子,最后出来一顶八抬大轿。
恒州百姓议论纷纷,都传说是朝廷派来的第二位钦差大臣,要来拿楚王爷和天神娘娘回去京城审问。有人忍不住背后偷偷啐他唾沫:“狗屁的排场,先前救灾不见人影,水灾刚过去,大官儿就大摇大摆地来了,还欺负真心办实事的好人,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