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东宫两个字,苏让和温缇心头都是一震。
就听他摇头晃脑地继续说道:“楚王你还不知道吧,太子妃不久前病逝,太子已经奏请皇上皇后恩准,你家王妃的堂妹要荣升太子妃啦!你说说,东宫能不关心你楚王府的家务事吗?”
苏让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温缇低头蹙眉若有所思,其实她毫不意外,以温绮的心思和城府爬上太子妃的位子是迟早的事,她这一上位,作妖的能量又会跟着上一个台阶了。
丁润成看好戏一样观察这苏让和温缇神情的变化,最后啪啪拍了拍手:“好!没想到王妃是这样尊贵的人物,草民早知道的话,一定率领恒州百姓净水泼街好好迎接贵人。”
他说着语气一转,狠厉的眼神瞪向苏让:“小人更没想到,这位贵人竟然消失不见了,若是这消息传回京城,王爷您说会起多大的风波啊。可也算巧,小人刚记下这桩奇事,家里的信鸽就叼走了那张纸。”
“你威胁本王。”苏让气场威压全开,不大的声音震得眼前两个人心头一哆嗦。温缇知道,他已经怒到极点了。
本来耀武扬威的江夏郡王瞬间又怂了,小步蹭着挪到了丁润成身后。丁润成暗骂他一句废物玩意儿,心想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不破釜沉舟也没有退路了,于是提高音量大声说:“王爷既然挑明了,小人也不绕圈子了。如今事情到了这般地步,王爷您要是想瞒住王妃的事情,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他停顿一下,见苏让不说话,接着又说:“王爷家事小人可以左耳进右耳出,那么小人当初不知是王爷驾临有所冒犯,王爷可否恕罪,放小人一马?”
苏让心里冷笑:放你一马?放你暗中联络太子送本王下地狱去?
见苏让还是沉默不语,丁润成不免有点急躁:“王爷不答应,那小人的信鸽说不定立刻就飞走了,飞到京城也未可知啊?”
温缇在背后扯了扯苏让的袖子,想提醒他不要轻易答应,解决王妃去向的问题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要是因此放过太子同党留下隐患就不划算了。毕竟她和苏让是内部矛盾,他俩和东宫那是你死我活的存亡之战。
苏让背起双手,借机握了握她的手腕,看来明白了她的意思,温缇放心了。
“好。”苏让说。
这一个字,差点让温缇厥倒。他是会错意了吗?以前苏让可是一点就透,从来没这么曲解过她的暗示。
丁润成一脸欣喜:“王爷一言既出,肯定驷马难追,草民当然不敢食言,来人啊,把那信鸽宰了,给王爷添道菜。”江夏郡王傻不楞登的,见丁润成高兴,也跟着咧嘴傻笑起来。
送走两个瘟神,温缇关上门,急急忙忙追问苏让:“王爷,您怎么就这么放过了那个姓丁的?他在恒州经营多年,如果放了他就是放虎归山,将来必成大患!”
苏让倒了杯水亲自端到她面前:“不急,你先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