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缇回了一个微笑:“吃了我的好东西,有事是不是也不该瞒我?”
韩宴之嚼饼嚼得正香,听见这话不由得停了下来,他僵硬地维持着笑容:“原来是想换我的消息。”
路上温缇偶然听了一耳朵韩宴之和老太婆的对话,马上猜到他在打听恒州城里城外的情况,本以为他打听出来后会直接报告给她或者苏让,没想到半天没动静,她这才主动过来询问的。
被韩宴之点出来她的心思,温缇讪笑道:“什么换不换的,韩公子若有消息,难不成还会瞒着我们吗?”
韩宴之苦笑着回答说:“我的确不会瞒你,不过这半天我实在没打听出来什么,只知道城里那位丁少爷不是一般人物,若是进了城,我们怕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不远处的老太婆这半天和韩宴之熟悉了不少,几口吃完了自己分到的干粮,就往韩宴之这里凑,听见他提丁少爷,便接话说:“丁少爷啊,厉害得很呢,听人说他连九品芝麻官也不是,可城里的老百姓啊老爷们啊人人都听他的话。”
老太婆一边说着一边瞄韩宴之手里的荷叶包,韩宴之伸手就要把剩下的馒头递给她。
温缇拦住韩宴之的动作:“要走的路还长着呢,你怎么能饿肚子?”说着又从提篮里拿了个馒头给了老太婆,老太婆喜滋滋地捧着转身走了。
苏让早就瞧见这边的动静,见温缇立在姓韩的那里半天不动,不禁急躁起来,隔着老远喊她,说要换药。温缇听见,一下也不敢耽搁,转身飞快地走了回去。
韩宴之低头继续去吃剩下的芝麻饼,可怎么嚼也品不出来之前的香甜味了。
下午又在山林里穿梭了小半天,一行人才远远地看见下山的大路。路的尽头是无边的水面,恒州城就像泡在水里的一座孤岛,孤零零地矗立在水面之上。
苏让和温缇等人看见这景象,都有些惊讶,于是叫来老太婆问道:“恒州城是被洪水围困,和外边断了来往吗?”
老太婆摇摇头,回道:“没有没有,城门口有浮桥来往的,但是有人白天晚上看着,不叫俺们这样的人随便过去,也不叫城里人出来。”
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水面,苏让异常痛心:“大水淹成这样,城里百姓岂不是无处落脚?”
一天一夜的相处,老太婆现在也不怕苏让了,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恒州城里好着呢,俺从小时候就听说,因为临着大河,恒州城修的时候,特地修得高了一截,还把城墙南北门修得尖尖的,遇水了也不怕,能像艘船似的浮起来。”
边走边说着,一行人下了山,还没走多远,就见前面几个半大小子溜达来溜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