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都在吵什么?”
络腮胡听见这句话,立刻变了脸色,转身一弯腰,谄笑着说:“少爷,有外人来了,自称是新上任的知府,小的正要验验他的真假。”
穿藤甲的一群人哗啦闪出一条路,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公子哥儿,摇着扇子晃晃荡荡地走了过来。
公子哥儿哗一声收了扇子,梆一声敲在络腮胡脑袋上:“知府?知府大人驾到,你们不夹道欢迎,怎么还敢拦路呢?”络腮胡头也不敢抬,嘴里唯唯诺诺地说:“是,是,是,小的莽撞了。”
走到苏让跟前,公子哥儿毫不掩饰地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遍,扑哧一声笑了:“一群瞎子!看看大人这通身富贵的气派,怎么会是假冒的呢?”络腮胡想也不想立刻点头应和道:“是,少爷说的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苏让和温缇互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都有了数。这个流里流气的公子哥儿恐怕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丁少爷。
“你是……”苏让的问话刚出口,公子哥儿猛地向前走了两步。
他狭长的眼睛像狐狸一样瞄了一眼温缇和她身后的几个丫鬟,挤眉弄眼地笑着说:“还有娇娘子跟随在侧……”见苏让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公子哥儿语气一转:“这样大的排场,不是大人还是什么人?”
“你是……”苏让板着脸,又起头问他。
公子哥儿晃着身子,嘻嘻笑着答道:“我不过是恒州一介布衣而已,听说大人驾到,就跑来看热闹了。”
苏让黑着一张脸,话里带刺地说:“连恒州守军都对你唯命是从,公子何必自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