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肮脏的心思。”为了避免他之后去找乔宿告状, 楚成舟忍住再打一拳的念头,将他扔在一边去找往生竹。
心事骤然被人知晓,还是乔宿亲近之人,陈开扉羞愧难当,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对乔姑娘只是、只是欣赏。”
他不提楚成舟还能克制,陈开扉这句话像根导火索,将楚成舟心中的怒气整个点燃,他寒声道:“只是欣赏?只是欣赏会做这种梦?你在梦里让乔宿叫你夫君的时候, 心底只有欣赏之情吗?”
陈开扉脸颊愈发红了,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对乔姑娘是有爱慕之情, 可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肆虐的狂风霎时停止,楚成舟想被下了定身咒般,他不禁在想:对啊,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梦境中只有他们二人,陈开扉索性把话挑开了:“可能在外人眼中你和乔宿关系匪浅,但我询问过乔姑姑,你和乔宿清清白白,乔宿只把你当成朋友,或者亲人。”
楚成舟盯着他,身后风沙又有了再起的迹象。
顶着莫名的威压,陈开扉继续道:“我若真心想追求乔姑娘,你没有立场阻拦我;若你和乔宿是亲人之情,或许将来算是个娘家人,我会好好待你。”
我会好好待你。这话乔宿对他说了无数次,可是从陈开扉口中说出来让楚成舟异常不适。
缠在心口的藤蔓又开始疯长,他在梦境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捏死这个人类,乔宿问起来多得是借口。
天色比刚刚暗了一点,陈开扉眯起眼睛,纵使楚成舟周身的气场让他莫名心悸,他不肯退让半步:“你我之间并无不同。”
天完全黑了,陈开扉眼中只能看到楚成舟模糊的轮廓,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敌意,像是黑夜中蛰伏的猛兽,随时会冲过来折断他的脖子,而他毫无还手之力。
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自己急促的心跳,陈开扉意识到楚成舟并非凡物,思索着自己在他手下能撑几时,若他死了,乔宿又会是何种反应。
思绪纷杂混乱之时,楚成舟的声音传过来:“你放屁。就凭你,能和我比?”
乌云霎时散开,耳边的风声停住,重归静谧的环境让陈开扉更清楚的听到楚成舟的话:“我和宿宿经历的事情一整天说不完,宿宿会把我随口一提的话记在心上,宿宿为我下过厨,宿宿和我一起写字‘你我之间并无不同’?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楚成舟一桩一件的数着,没工夫去看陈开扉的脸色,倒把自己的说得心神荡漾,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乔宿对他真好,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喜欢乔宿?
他自己开心了,陈开扉脸色铁青,偏偏楚成舟还要再来一击:“你送过去的点心宿宿一点没吃,她根本不喜欢吃甜食,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