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笺说完, 姜辞也愣了,她没想过江逾明的量这么浅,难怪他平日不去吃酒, 原来是酒量差啊。
江大人也有不行的时候,姜辞轻声叹, 早知如此, 不该让他去的……
“……世子倒也没想醉, 就是杜大人劝酒是出了名的厉害。”长笺挠了挠头,回忆不久前的场面, 只觉得他家世子算是定力好的了,若是换作他, 今夜指定是回不来了。
姜辞把江逾明扶到窄榻上, 自己去取了帕子和水,让长笺先下去了。
江逾明吃醉之后不似她大哥, 吵吵嚷嚷地要找人说话。江逾明很安静,站着安静, 坐着也很安静, 擦脸和擦手都乖,叫什么做什么, 眼皮懒懒地垂着,遮住不大精神的眼睛,只留了一条缝, 半明不昧地看她。
姜辞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发现是热的, 问他:“难受吗?”
江逾明略略抬眼看她, 摇摇头。
“那要睡觉吗?”
江逾明闭上眼睛:“……不睡。”
姜辞觉得这人醉是醉了, 却不好哄, 她温声用激将法:“江大人,快亥时了,不睡觉做什么?你不是最守规矩吗?”
江逾明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姜辞,半晌忽然道:“你不跟我睡。”
姜辞一怔,心尖跟着颤了一下,再看此人一脸正经的模样,心里只觉得长笺说的三杯是在骗她,这都醉得不清了。
她故作镇定地反问:“……你不是两日都睡榻上了?”
江逾明皱眉:“今日没睡。”
姜辞面上热了起来,没想过有人喝醉了还会耍赖:“明明是你自己说的,睡外头。”
江逾明又不说话了。
姜辞去换巾帕,再回来时,江逾明已经躺下了,还自己拿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