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当初项大人弹劾常敬庐的奏折,又是从何而来?”
项伯遗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踱了几步,忽然道:“……江大人似乎是娶了姜家的大姑娘为妻?”
江逾明一愣,点头道:“姜大人的长女,确实是在下内子。”
“……那这事你不妨去问你的老丈人,常敬庐贪墨的罪证便是他给我的。”
江逾明瞳孔一缩,杜衡也跟着抬了头。
“上次在苦阳,江大人让人速查邹海骏的身份,这事应当有了结果,至于从前是否还有霉米施粥,导致百姓死亡或是腹痛……”项伯遗说到这,眼底忽然冒出一丝不安来,他思索再三,还是道,“这事你查不到,但本官可以告诉你。”
“关于霉米一事,丰洄之所以做得这么得心应手,与康乐二十三年,北郡旱灾有关。不过关于这事,知之者甚少,连皇上都不知……”项伯遗深吸了一口气,“当时派到地方的赈灾御史,私与地方官员勾结,用霉米换走了数万石的赈灾粮,霉米发到边郡,死了数千人,只可惜边郡山遥路远,奉京那边竟是一无所知。”
江逾明听到这话,隐隐有了猜测,却还是问道:“当时到地方都察的是哪位大人?”
“内阁阁老,陈鹏。”
江逾明和杜衡对视一眼,堂中一默。
这事可算得上辛秘,项伯遗是如何得知的?
江逾明思量着潮州与北郡的距离,又想到项伯遗到潮州已过三年,他忽然问:“项大人之所以到潮州,是不是便是为了查这事?”
项伯遗没应,但江逾明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