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江逾明实话实说。
“到底是英雄出少年,现在的都察院都靠诈人查案吗?”
“诈”字一出,江逾明有一瞬想到了姜辞,他微敛神色:“昨日到项大人府上,见项大人的第一面,便觉得不像商贾。”
刘庆笑了:“如何不像?”他自己打量了一下,“因为太瘦?”
“因为你一听我们是京官,便立马把我们放了进去,杜衡给你倒茶,同你说话,你全然不见惊慌,坐下坦然,跪下倏然,这不是一个会发国难财的地方富贾该有的神态。”
“江大人还真是观察入微。”刘庆语气慢慢,“可就算如此,你作何能确定我是项伯遗,而不是旁的什么阿猫阿狗?”
“潮州大旱,圣上派人到地方赈灾并查冤案,皆是大事,可所来接见之人不过一州同知,怕是不妥,后来我询问项大人去向,同知大人只道,知州大人去做紧要事了,不在州府。”
“圣旨在前,项大人心大如此,这要紧事若是不能将功抵过,只怕会与圣上生出嫌隙,项大人既不想丢乌纱帽,应当也不会这般做,其中缘由,只能是项大人早知京官会来,躲出去了。”
项伯遗平静地看着江逾明,叹:“江大人好聪明。”
“项大人才聪明,躲出来这一趟,查了贪粮案,又避开了雷家人。”
项伯遗微微扬眉,目色暗了下来:“江公子何出此言?”
“项大人杀了邹海骏的事应当不用明说了。”江逾明冷声,“夜里城郊,仵作验尸时,我探查了周围环境,发现丛林中有被军中良马踏过的痕迹,那些马蹄印,是护送我们前来潮州的马才能留下的,痕迹打州府来,身份不言而喻。”
“雷大人悄无声息来了苦阳,不寻我,只能是寻项大人。”
“……雷同寻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