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三分,天边吐雾,既白云中朝阳涂红,早睡的人儿起了早,头发蓬蓬的乱着。
姜辞慢吞吞地爬起身,伸了个懒腰,刚好看见江逾明抱着被子从外头进来,她看着江逾明忙进忙出,觉得哪里不对,昨夜,江逾明好似是在榻上睡的?
不记得了,姜辞按了按额角,下榻。
“是今日启程吗?”
江逾明点头,推推她的后背:“先去梳洗,该用早膳了。”
姜辞就去了。
回来时,见衣柜还开着,姜辞走过去想要关上,可站在柜前看到里头空了一块,步子一顿,也是后知后觉意识到,江逾明要走了。
她抿着嘴看了一会儿,轻轻把门合上,出去找江逾明一块用早膳。
卯时刚过便要出发,江逾明本不想让姜辞去送,可见她穿戴整齐地站在门边,让她待在家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就这么把人带出了门。
奉京城外,车马列队乌泱泱的连成一片,送行的人很多,除了姜辞他们,还能看到杜家、雷家、路家以及萧家的家旗。
江逾明从马车上下来,雷家的马车刚到,稳稳停在对面。
马车里。
雷勇和雷同坐在左侧,坐姿端正,一脸肃然,便是面圣,神色也没这般忐忑认真,与他们相对坐着的不是旁人,而是如今内阁首辅陈鹏的长子,陈子鹤。
“皇上到了这般年纪,这疑心病也是越来越重。”陈子鹤端着一杯清茶,慢悠悠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