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那日,中秋百官宴。
与以往的官宴大不相同,今日官宴没让家眷同来,入席的都是朝廷命官,因为宫宴当日,青胜兰护送着二十万两赈灾银进了奉京城。
“你说他的家产不是上缴国库了吗?从哪弄来这么多银子?”杜衡边吃葡萄边纳闷。
江逾明浅浅抿了一口茶,道:“循州青家百年商贾,最值钱的并不是手中握着的银两,银钱是死物,但人脉商路不同,稍稍一点法子便能钱生钱利滚利,这是活物,他家查抄两年,人却都还活着,想攒下这二十万两,并不是难事。”
再说了,青胜兰在朝中有人,就算他不想挣钱,也有的是人逼着他挣。
“可也不过两年啊,这可是二十万两赈灾银……”杜衡啧啧作叹,“青胜兰说拿便拿,眼睛都不带眨的,可见家底颇丰。” 杜衡越想越气,“你说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二十万两……这得是我多少年俸禄啊。”
两人在一旁说些闲话,便见宫女引着青胜兰入了筵席。
青胜兰正是壮年,却已是青家家主,可见此人能力和手段不凡,他本人又偏偏长得有几分英气,在循州,颇得名门贵女追慕。
“他今年几岁啊,看着比你还大点。”杜衡喃喃开口。
都察院监察百事,何况是青胜兰,江逾明道:“二十有七。”
“哦,那比我还大点。”杜衡啃了一口苹果,声音甚是清脆。
江逾明不由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刚巧青胜兰也朝这边看过来了——两人的目光隔着众人相接,没过一瞬,便又分开了,如水沉静。
杜衡还在啃苹果:“你说这赈灾银一到,咱们是不是快要离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