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看她那双眼睛,心一下就软了,尴尬地摸摸鼻子,把人请进来。
姜辞请她落座,把刚好的菊茶斟出来,浓香袅袅。
虞婉把竹篮放在案上:“姐姐新婚,本不该打扰,但有些事,又觉得应说与姐姐知。”
姜辞抬眼,眼皮上那颗红痣一闪而过:“你说。”
“今日府上三姑娘设宴,请奉京六品以上的贵小姐吃茶,我应邀在列,临别前,见三姑娘戴的耳坠,当是萧世子送给江姑娘的。”
这江姑娘,自然指的是江素卿。
姜辞有几分惊讶:“你怎知?”
“舍弟顽皮,前两日在白玉堂佘了一批玉石,我拿着银钱去还账,刚好看到萧国公府的侯管事在采买,那对耳坠子恰在其中。”虞婉徐徐道来,她虽面容青稚,但话语与眉眼间,却带着和模样不相符的成熟。
她怕姜辞不信,又说:“那对耳坠子是白玉堂的新货,掌柜特意给侯管事留的,我站在旁侧听了许久,不会看差。”
姜辞不是不信虞婉,只是忽然想到她的弟弟可不是一般的顽劣。
虞婉的娘亲出身歌女,嗜酒成命,刚把他们生下来,就差人送去了少詹事府,问虞大人要了笔赎身钱,出了京城,没回来过。
有这样一个娘亲,虞大人怎可能重视这俩孩子?况且他也不缺孩子。
这么些年,虞婉在虞府,一直都是自生自灭,那个小她半个时辰的弟弟,也靠她照顾,可以说没有虞婉,她那个弟弟早不知道在哪里被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