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琼瑰下意识地祈求,然而秦岁晏只是毫不犹豫地将她的双手推举过头顶,俯下身狠狠攫住了那双薄润的樱唇,毫不怜惜地吻着,甚至仿佛泄愤一样。
好久不见,秦岁晏清瘦了很多,轮廓线条比之前更凌厉,下颌削瘦,整个人仍旧清隽,却多了很多不一样的感觉。
他控住琼瑰的下颌,牢牢霸占着清甜的薄唇,一边吻一边凶狠地质问那颗甜樱桃的主人:“逼着朕放手的是你,现在为什么又重新出现?既然回来了,又想从朕身边逃到哪里去?!”
“朕对于你,难道只是一个玩|弄于鼓掌间的傻子?告诉你,你妄想再从朕身边逃开!这辈子,你休想再离开朕半步!”
“唔。”琼瑰忽然感觉唇上刺痛,很快便尝到了淡淡的咸味,应该是被秦岁晏咬破流血了,她颤颤地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剩下的痛呼很快尽数被秦岁晏吃下。
他好像不知疲倦一般疯狂地在琼瑰唇齿间索取,甚至像野兽那样舔|舐着琼瑰唇上的伤口······
酥麻感好像涟漪一般,从心上一圈一圈荡开,琼瑰闭上眼睛,眼角沁出了晶莹的泪珠。
这泪珠滑落到交缠的唇尖时,不知被谁卷入口中,苦涩的味道让秦岁晏顿了顿,慢慢放开琼瑰,神色复杂地凝视着被他困在怀里的女孩。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失控成这样,只知道回来时,在营帐里没有找到琼瑰时,那种几乎要令人发疯的恐惧,他永远不想再尝一次。
暴风般的肆虐暂停了一会儿,琼瑰哽咽了一声,也跟着缓缓睁开了眼,恰好对上秦岁晏的视线。
秦岁晏抬起手,似乎想触碰一下那张带着泪水的秀美脸庞,还有那双总是带着雾气的眸子。
然而在他的指尖已经触到冰凉肌肤时,琼瑰偏头瑟缩了一下。
秦岁晏飞快地收回了手,放开她,不再去看那双雾眸。
两人静静相对无言。
片刻后,秦岁晏低低说了声:“别怕。”
“朕······不会再这样。”
他说的有些勉强,似乎自己也不确定是否有立场再这样说。
声音越来越低,他好像说不下去一般,转身便出了营帐,留下琼瑰一人,躺在凌乱的被褥间,被各种情绪萦绕,委屈到生怕哭出声。
刚刚那样暴戾的秦岁晏,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太陌生了。
过了很长时间,周围一直是一片寂静,琼瑰哭着哭着觉得眼睛干涩极了,她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解开手腕上绸带的时候,眼泪还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要命地流着。
夜间温差十分大,她渐渐觉得冷得不行,哪怕蜷在被子里,都感觉置身冰窖。
何况军营里的被褥,本就不是为她这样的体质普通的人准备的。
到后来,琼瑰只觉得委屈到心都皱成了一颗核桃——
她这是为了什么,又回到这个鬼地方的?
放着好好的富家公子不要,回来图秦岁晏这个渣男不爱她、不理她、还凶她吗?
越想琼瑰越觉得自己亏大了,不该一时脑热——这下好了,本体穿越过来,连死遁回现代的机会都没了。
她一边呜咽,一边抹着眼泪往营帐门口走去,想去找秦岁晏要个说法。
才将营帐门推开一道缝隙,便有风呼啸着涌进缝隙,推力太大,琼瑰甚至没准备好,那道小小的缝隙就已经扩大成能容一个人出入的出口了。
营地里的光照不如帐篷里的数盏油灯亮,琼瑰适应了一会儿,走出门口时,才看清旁边有个身影正背靠着营帐而坐,手里拿着一只酒壶。
映着漫天华灿的星斗,这身影竟显得十分单薄孤寂。
同记忆里初次见到小时候的秦岁晏的身影重叠到了一起。
琼瑰只觉得心里一疼。
原来他没有走远,一直在原地等她。
她俯下身去,秦岁晏却扭开头去,不愿同她对视。
琼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任营门被风吹开,室内晕黄的灯盏在两人面前投下被拉的长长的影子。
秦岁晏还是不愿意看她。
直到风有越来越大,琼瑰轻轻咳嗽了一声,受不住寒地拢了拢身上秦岁晏的外袍,又伸手轻轻环住他的手臂,将身子依偎过去,秦岁晏才猛地转身,声音喑哑地问她:“你到底······想朕怎么做?”
琼瑰不畏惧地同他对视,看到那双澄明如琉璃质地眼眸里,清晰地只盛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等了一会儿,不见琼瑰说话,秦岁晏正打算拂开她的手将人抱回屋里时,本来挽着他的小手忽然撤回去一只,就在他以为琼瑰要退缩的时候,那只小手突然贴过来,抚了抚他的脸颊,在他愣神的时候,又将他头上的毡帽取了下来。
银丝瞬间顺着肩头散落,披拂了秦岁晏满身。
他怔了好一会儿,望到身边女孩眼里重新蓄起的怜惜和心疼的泪水,忽然整个人都烦躁不已:“朕不需要可怜,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尤其是——”
微凉的樱唇试探般地亲在他的唇角。
剩下的话,秦岁晏忽然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琼瑰见他不说话了,便大着胆子拉开他的手臂,将自己牢牢环入他的怀里,仰起头,细细地吻在他的唇边,像印下一个个星星般虔诚。
带着哭音的呢喃辗转在唇间,像是安抚一般,“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走了。”
意识到她并不是一时冲动后,秦岁晏的眸色深沉起来,似乎嫌唇边的稚嫩浅啄不够,抱着琼瑰的手渐渐上移,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但是很快,他又松开琼瑰,将人换了个姿势打横抱起,转身进了营帐。
四周暖融一片,琼瑰悄悄地抬眼看秦岁晏,眼角眉梢有着不自知的媚意。
他再没了顾忌,将她抵在床的深处,摆出羞人的姿势,沉沉地看着她,如一只狼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迷蒙里,琼瑰只感觉太热,口干舌燥。
想要翻个身,手臂却似乎被扣住,里衣的系带散开,衣裳松垮地敞开,火热的温度靠近过来,她一下子清醒了。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绵密的吻已经沿着耳际细细啄下,细腻皮肤上传来一阵酥麻热意。
在纵情时,琼瑰悄悄伸了手臂,环上秦岁晏的肩,对着劲痩的肩膀咬了一口。
她力道不重,私心里只想告诉自己,这是真实的,不是幻梦一场。
然而这小小举动不知怎么好像惹恼了秦岁晏,他眼神一暗,加大了力道,将不盈一握的纤腰更紧地按向自己,仿佛要将琼瑰一点不剩地拆吃入腹,化为骨血,融入自己。
琼瑰渐渐受不住,轻轻啜泣了一声,好一会才听到秦岁晏贴在她唇边,一边吻,一边语气极凶地诱哄她:“乖,再哭的大声点,朕喜欢听。”
琼瑰哪里会如他所愿,只顾扭着躲开,将头埋进丝被里,犹如鸵鸟一般。
可是幔帐内地方有限,她又能躲到哪里去,每每离秦岁晏稍远一点,片刻不到就会被掐着腰狠狠拽回去。
散落在身侧的衣服像盛开得重重叠叠的花瓣。
花心雪白诱人。
秦岁晏目光迷离,仿佛窥见一朵花蕾在他身下盛放。
他低着头,落下的吻绵而密,又带着噬骨的凶狠占有。
像沙漠中踽踽独行太久的旅人,跋涉过山高水远,终于朝见到画中明月,啜饮到世间最甜的蜜。
此生再无憾。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