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责怪的意思,但语气听起来却只是在陈述。
岸小真把背包转到胸前,她拉开拉链,给沈石渍示意里面的东西:“我想,你可能会饿,但是还得工作,所以我就买了点你爱吃的烧烤,锡纸包着,还热着呢。”
她又往里扒扒,露出一罐啤酒:“只许喝这一罐。我也就买了一罐。可能有些温了,你可别嫌弃——”
十字小姐爱喝冰啤酒,偶尔来大姨妈不得不喝常温的时候就会抱怨个老半天,说什么啤酒不喝冰镇的不就等于白喝吗——岸小真记着,所以她这么说,沈石渍含着笑意摇头:“不嫌弃,打死我都不嫌弃。”
接着她又问:“你该不会就是来送外卖的吧?”
岸小真露出为难的神色,她犹犹豫豫地说:“要是……要是十字小姐需要人陪的话——”
她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沈石渍都听不见了。她笑着心想不该是现在这样的,这话明明应该由她自己来说。
于是沈石渍伸手拽住岸小真袖口说:“岸小真,你不该这么说。你应该执意要走,然后让我哭着挽留你——”
岸小真耷拉着张脸,有些沮丧:“做不到。”
沈石渍插腰:“那就让我挽留你,但我不哭。”
岸小真摇头:“还是做不到。”
她背包还在胸前,就想张开双臂去抱抱沈石渍,结果被背包挡住,岸小真更沮丧了:“我现在就是不想走,我想陪你。”
沈石渍明知故问:“陪我干嘛?”
岸小真老实回答:“陪你工作。”
她说完才意识到什么:“不然还能干嘛?”
这下轮到沈石渍脸红了,她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好了,别傻站在这了,一会烧烤都凉了。”
她忙转移话题,抓起岸小真的手就往楼里走。过旋转门的时候岸小真在她身后笑,沈石渍没有看到——也没察觉到自己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坐电梯的时候岸小真还抱着怀里的背包,傻乎乎的抬头看着电梯装潢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来。”
沈石渍觉得这样的岸小真看起来怪可爱的,所以决定不出声提醒她。电梯门开,岸小真跟着她出去,看着长长的走廊下意识说了句:“原来十字小姐就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
沈石渍忍着笑意没说话,她抓着岸小真的手继续往前走,这个点公司里人不多了,所以没遇见几个认识的同事,快到办公室的时候沈石渍心一滞,看见一个部门同事正朝她走来。
那个同事一看就她眼睛都亮了,沈石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之前催沈石渍找对象的前辈,这段时间也经常起哄,让沈石渍赶紧跟老严在一块得了,孤男寡女的。沈石渍忍住不翻白眼已经是尽力了。
有一次她在厕所里听见这个同事在跟别人传播她和老严的八卦,沈石渍在隔间里头听着听着都快以为自己明天就要跟老严结婚了。
反正,这对话可不能开启。
——尤其是在岸小真的面前。
沈石渍想着就要拉岸小真往旁边屋子躲,她一拉忽然觉得自己这行为和前几天岸小真拉着她躲白希之也差不多,真是命运的捉弄——思绪这么一飘,动作就慢了一步,那个同事立刻开口叫住她:“小沈啊——你和老严怎么回事啊?他刚才在茶水间里可都跟我们说了。”
沈石渍叹口气,她很勉强地笑笑:“能有什么事?我们关系挺好的啊。”
那同事摆摆手:“好什么呀,你就别骗我了,你俩最近不是暧昧着么?我们打趣的时候老严都不澄清的。但今天碰见他,他立刻就说什么石渍没这意思,还让我们以后别说了。他之前怎么不说这话呀?你俩肯定发生什么了。”
这同事虽然八卦嘴碎,但倒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大大咧咧的,沈石渍其实不是很讨厌她。她叹口气,心想就这么告诉她也行,就当是买个大喇叭广而告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