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肆灵察觉到少女愈加紧绷的身体,他眼微阖,须臾又回复平静,刘肆灵突然也缓缓上前一步。
手还牵着朱宝莘,他站在刘继文跟前,两人身量几乎相当,这么站近在一处,不知为何,总有股对峙之势,刘继文一瞬眼微压,他看向走至他面前的人,听人缓声道:“二哥,宝莘妹妹从小与肆灵亲近,你是知的,所以,还是由肆灵,送她回去吧。”
刘肆灵说完,静静回视向刘继文。
面上一如既往温宁的笑。
刘继文看着刘肆灵的眼。
这双眼也是温和的,甚至,可说得上是温柔。
温柔。
有笑。
看着那双瞳孔,刘继文不由想到了十年前的一件事,十年前土淮楼血案后,他听见暗中来见他母亲的高公公,向他母亲提醒,说当时土淮楼上耸人听闻的血案,是那位四殿下在生命受到威胁之际,体内如怪物般的血脉爆发做下的,并且还说他的父皇探查出真相后只说了一句话,那一句话——
刘继文想了想,他父皇或许没说错。
当时偷听了那些话后,他不服气不相信跑去这人昏迷的房间,在床边,他推开门走进后,当时床上已坐起的人,听见他的声音,朝他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笑。
就是这样的,如此时这般,安和,宁静,沉稳又温柔的笑。
就是这双眼,那时,刘继文似乎从那双眸子里瞧见了土淮楼上的尸山血海。
以及那尸山血海下,莫不在乎的眼神。
当时他父皇在土淮楼上探知真相后,看着满地尸首及一旁染血的少年,他对高公公说的话是——